个姜贵妃,而不是什么阮皇后!故此她也不算撒谎,若不是阮凝玉先一步认识到了慕容深,要是慕容深先遇到的是她,哪还有阮皇后的什么事?慕容深还为她挡过箭,更说明她是他挚爱的女人。
谁知少年听了,却是瞳孔微缩,他骤然握拳,额头青筋微凸,喉间更是怒得涌上腥甜来。
不!不可能!
他若是当了帝王,如何会娶眼前的这个庸脂俗粉?!天下都是他的,他只能将凤印巴巴地捧到阮姐姐面前,让阮姐姐当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才是!
慕容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目露冷光。
他气笑。
果然,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在撒谎!撒谎!她在撒谎!
若他真的能夺嫡成功,他不可能让别的女人当皇后的!不可能的事!
慕容深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姜知鸢自我安慰后,便觉得高阮皇后一等了,倍觉扬眉吐气,故此她根本就没有发现慕容深阴沉如墨的脸色。
眼见慕容澜还没回来,姜知鸢转眼又低头掏出一个红色缎平刺绣荷包,细葱般的指尖将荷包向他递了过来。
“殿下,这是妾的一片心意。”
慕容深本就因为姜知鸢一席大逆不道的话而搞得头脑昏涨,心沉重得仿佛坠入海底,故此,接过她的荷包时,也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手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思绪飘远,想别的去了。
姜知鸢眼见他收下了,心里如同飞进了只小鸟似的,一直在叽叽喳喳地乱跳,吹皱了一池春水。
“妾……这辈子还要追随殿下。殿下随时与妾通信!妾一直是站在殿下这边的,妾在王府等候殿下佳音……”
撂下这句话,忸怩作态的姜知鸢便提着裙摆跑走了,她跑回了信王的那辆马车,坐稳之后,可是心还是跳个不停,姜知鸢于是撩起车帘一角,偷偷往外边的高贵少年望去。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少年来说……是有些许不妥和禁忌的。
她是他皇叔的侧妃,是已婚妇人,服侍着自己的王爷,却还偷偷朝他递去荷包,她这些行为……是有些太放荡了。
她虽嫁过人了,但,那有什么关系?
为了前途,待慕容深知道她的好,再者她美色又不逊色,但凡慕容深是个有野心的王爷,都会选择她这个聚宝盆,她可是他夺嫡上位的门路。
片刻后,慕容深才皱眉,打开了那枚荷包。
只见落入掌心的却是一撮被剪断的女人青丝,上面还绑着细细的红绸带。
女子赠青丝,向郎君表一段意。
慕容深面色不明,慢慢将青丝放回荷包里。
叫无尘子的道士么?他会命人去查查,大明国土里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位炼丹的道士。
姜知鸢眼看着他将荷包收于袖中,而后重新骑上那匹健美的白马,风仪出众地进了皇宫。
眼见少年秦王入了宫门后,那道挺拔影子便再也看不见,望了好久,姜知鸢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帘子,她坐在车上怔怔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赌对了,秦王殿下会信她么?她对前途一片迷茫,怎么也没想到,她还能再续上前世的缘。
过了一会,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脸蛋依然是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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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姜知鸢不仅郑重其事,说得煞有其事,却是让他眸光微动。
不若,当听个乐子,又有何妨?
若是慕容澜指派姜知鸢过来的,他倒可以装作入局,日后见招拆招。
既然姜知鸢说了将来近在咫尺的山东雪灾,他且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看那一日究竟有没有天灾?
万一,是真的呢……
慕容深却初露头角,但心底终究是个少年,被人吹嘘他有帝命,他心里是有一分窃喜的,没人不爱无上权利。
慕容深眼皮微跳,一颗心炽烈地跳动,但很快他喜怒不形于色,眯起眼,沉下心去,但他也不是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毛头小子。
眼见他收下了名单,姜知鸢眼露喜色。
姜知鸢:“殿下,正月十二,山东便会发生雪灾!殿下一定要抢在安王面前抢下功劳!”
慕容深本来听得漫不经心,未放在心上,但见姜知鸢面色急切郑重,故此便在心里暗自记下,不管似真似假,留个心眼总是不碍事的。
慕容深淡淡说道:“本王记下了。”
姜知鸢勾唇,她要借这场雪灾,让慕容深将她奉为神女!对她死心塌地!
“既然你说本王日后会应天受命,那你且说说,日后本王娶了谁,皇后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