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脸色沉了下去。
谢凌今夜这番大动干戈,不惜惊动到夜里巡逻京城安危的禁军,便是为了烧毁那几件衣裳?
这般看来,谢凌倒真是个骨子里透着原则的人,这方大度,除却衣衫,他竟连指尖都不愿多碰对方的其他物什,更不屑于毁了其他东西。
谢凌此举,倒让慕容深高看了他一回。
s
“安王与陈王已遣人在暗处蓄意刺激太子,荣王在冷宫里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太子悲痛欲绝……”
想到大公子先前曾照拂过慕容昀,负雪问:“如今这局面,安王与陈王在暗处算计,太子孤立无援,公子要不要在背后帮下太子?”
谢凌眼未抬,“不必。”
若慕容昀连这关自己一个人都过不去的话,那么他往后也迟早死在这宫里头,也枉费了他当初对他的点拨,照拂不照拂,又有何用?
怪就怪,慕容昀生做了太子。
他无意站谁的队。
更何况,太子如今的身份本就敏感特殊,明帝的心思让人猜不透,他最好不要搅这趟浑水才好,免得让明帝误以为他是支持太子。
负雪明白了。
谢凌在桌面叩了下手指。
“秦王没再给继续表姑娘通信?”
“没有。”
一想到表姑娘将自己贴身穿过的衣裳,将他赠与了秦王。
谢凌便觉喉咙漫上了血腥味。
她还真是舍得,对秦王真是毫无设防,真是好得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夸她善良,还是夸她蠢得无可救药。
“大公子,陛下已经给赐婚秦王赐婚了,是万家的三小姐。”
想到慕容深已有婚约在身,谢凌心里略松。
不过,秦王的行为也很反差。
谢凌在文广堂时,曾见过慕容深寸步不离地跟在阮凝玉的屁股后面。
他可不相信秦王订了婚之后,便要开始韬光养晦了?
“秦王近来可有什么异况?”
负雪仔细回想。
“秦王每日傍晚回了王府,便会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据厨子说,秦王吃的伙食都变少了,像是心事重重,常在夜里惊醒。”
谢凌拧眉。
慕容深究竟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关就是一下午?
但这些不重要,慕容深的事情,与他有何干系?
谢凌目露厌恶。
一想到表姑娘将贴过身的衣裳赠与了秦王。
转眼,酒盏碎裂声骤起。
案头烛火被袖风带得剧烈摇晃,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劈成明暗两半。
负雪不敢说话。
谢凌坐回了方椅,觉得头疼得紧。
每次事关表姑娘的事,都会令他情绪激烈欺负,神经紧绷,陛下派过来的御医曾给他看过,说他心神亏空太大,不易再惊怒,可他还是没能忍住。
“你趁着秦王府守备不严的时候,将那些东西给烧了。”
她的衣裳,就不应该留在秦王府。
更不能落在慕容深的手中,遭他人玷污。
“属下明白了。”
谢凌指尖重重按在眉心,缓缓揉开那抹紧绷的褶皱,他继续看着手头那些士族的资料,这些密密麻麻的人名与背后的族系在一起,更牵扯上了太后,自己怕是要花费不少的功夫才能将其撬动。
谢凌对着屋里的负雪,挥了下手。
“你出去吧。”
……
是夜。
睡梦中的慕容深被惊醒。
“殿下!西跨院走水,似有黑衣刺客趁乱——”
慕容深眯眼,掀开锦被,便见天边的一角似有红光摇曳。
他披了件外衣,便走到院落中,冷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管家战战兢兢地过来禀报。
慕容深忽然想到什么,瞳孔细缩,便向着西跨院冲了出去。
只见一侍卫掩着口鼻,将他锁在里头柜子的宝箱给抱了出来。
侍卫跪在了他的面前。
慕容深眸底掠过煞气,便将宝箱给抢夺了过来。
冯公公过来的时候,心头大惊,怕秦王藏起来的几件女裙被发现,无论是被人误以为他好服妇人之服,还是殿下有婚约在身屋里头却私藏着别的女子的裙裾,都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