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第10节(2 / 3)
娘娘面前。
可惜他在皇后那一番质询下,终究没忍住,心中如何作想的,便一股脑说了出来,父亲叫他背了数遍的那些得体套话,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皇后又是一阵大笑。
笑完后指了指他道:“很好,你若是也像你父亲,憋个老气横秋的样子来同本宫禀报,本宫是一概不信的。”
这样说,意思便是已经相信景流晔所言了。
景流晔心中一动,仰起脸来看皇后。
皇后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手肘虚扶了一把,叫他不必再跪。
然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再问那金矿的事情,而是说了句:“我记得,你与知知似是年龄相仿。”
景流晔想起那日看见的,金桂仙子一般的公主,点点头道:“母亲提过,我比公主大上三个月。”
“竟是同年,都是正好的年纪。”皇后感慨,“看着你们,才觉得自己显老了。”
景流晔忙弯腰拱手:“皇后娘娘千岁,红颜不老。”
皇后捂唇笑笑,将他仔细又打量一回。
“模样聪秀,落落大方,是个好孩子。身负重任远道而来,你也辛苦了,这几日便在府中好好休息。寒食节阖宫上下要一同拜祭先祖,你也一道进宫来吧。”
“是。”
景流晔恭声应了,弯腰退出殿去。
临走时瞥了一眼,看见皇后还拿着那份记载着金山的卷轴,低头细看。
直到景流晔离开中宸宫很远,回头看那齐整的朱墙,仍旧心情复杂。
其实,他并非单纯是来回禀金矿之事,更重要的,是得跟皇后伸手要东海的军需。
东海疆域辽阔,海岸线绵延又曲折,多的是防不胜防之处。仅仅依靠从前的军需份额,将士们的日子已然逐渐捉襟见肘。
献上金矿只是一个讨好的手段,景流晔的真正目的,是要说服皇后增加给东海的拨款。
不过,那就不能操之过急,须得沉住气,以后会有机会的。
这次进都城,景流晔做了几手不同的打算。
最好的情况,便是皇后直接答应,增拨百万白银,即刻押往东海,可解燃眉之急。
但是这种情况概率极低,不说景流晔,哪怕是丁洋王出手,恐怕都无法做到。
而差一点的情况,则是皇后有意推诿,迟迟不肯增拨。
毕竟东海距离遥远,沿岸又历来是穷苦之地,无肥田沃土,也无龙凤人才,将银子花耗在这种地方,当然不如花在富饶之地。
景流晔已打定主意,若是遇见这种情形,便得慢慢熬,不论皇后如何推诿,他也要将银子带回去。
至于最差的情况……便是皇后直接下旨给东洲节度使,将金矿从景家军手中抢去,拨款一分也不给。
这不是没可能,或者说,其实景流晔一直觉得,这反而是最有可能的。
如今皇室式微,血脉稀薄,仅凭皇后一人支撑。
朝臣表面风平浪静,内里不知有多少盘算。
至于远在天南海北的节度使、各亲王,则都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在外人看来,皇室的权威已然是悬于一线,岌岌可危。
皇后不一定会对丁洋王有足够的信任,能放手将金矿和军需都交给景家管辖。正如景流晔在来都城之前,也并不信任皇后的手段和眼光。
他其实私下里屡次想过剑走偏锋,直接将金矿私挖据为己有,用以填补军需。
这么一大笔财富,到底是冒着颗粒无收的风险拱手让人,还是硬起心肠塞进自己荷包中……
这是个极其艰难的抉择。
所以景流晔才会来来回回考虑数日,拖延到今日才进宫。
却没想到,亲眼见到了皇后,景流晔那颗怀疑的心反而变得踏实了几分。
这位娘娘虽身为女子,但她言辞中所透露的敏锐、义胆豪情,似乎并不输于景流晔在边关所见的任何男儿。
甚至,她身上女子独有的柔和华美,比起身为男性的君王将领,更容易让人心生亲近,与强权对比碰撞,折射出动人心魄的力量。
这种力量有些类似于崇拜。
就像,就像民众对于神祠里长袍膺人的崇敬。
或许皇权也不像他先前想的那般无用。
景流晔心中的疑虑不知不觉消散大半,穿过宫门,早有一顶深紫的马车在等着他,景流晔矮身钻了进去。
即将要出发去清平乡,鹤知知这几日都忙于准备,连金兰好姐妹从宫外进来找她玩,都无心搭理。
陶乐然趴在公主榻上,将软枕压在胸下,身体悬空起来,左摇右晃地跟鹤知知说话。
“你这次要去多久啊?”
鹤知知没回头道:“不知道。何时解决了水患,何时便能回宫吧。”
对陶乐然,鹤知知只说治水患,没说那么多细节。查大坝、童谣那些事,都没告诉她。
也不是因为不信任,只不过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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