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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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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中的依依别情。

那些情绪如有实质,鞮红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可是那些情绪却不受控制的袭入她的大脑,占据她的理智。

她缓缓闭上眼睛,长拜不起。

不知何时,帘后的人已经站在她身前,有什么轻柔的东西盖上她的头顶。猛地睁眼,只见余光所及,尽是迷离的红。

是喜帕。

人本身跪拜下去,最亲近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这时候,一切感官都被放大,视线局部被限制住。能看到的视角只有一点点,而现在,她的师父用嫁人的喜帕将她的余光也都盖住就如她被阴云掩蔽的往后余生。

她本能抬头,下一瞬头顶便被轻轻抵上一个微凉的事物。

绯红的扇坠在眼前不远处映着烛光轻缓摇晃。

鞮红心头一颤,千头万绪如百种彩墨同时入水,彼此缠绕融合,蜿蜒流散任意东西。

这个动作,或许谁都忘了,但是鞮红却鬼使神差的记得。

那天她难的提前到了拍摄场地,上一场还未结束,她在一圈助理的伺候下在旁边吹冷风吃冷饮。平康里的场景,正在演着温庭筠初遇鱼幼薇。

八岁左右的小演员团着两个发团,脆生生的吟着《江边柳》,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春水面,花落踌躇片刻,稚嫩的脸颊得意的舒展开来,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圈就如花瓣迎风而动,俏皮的点在自己头上,花落钓~人~头~

温庭筠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抬起折扇轻轻点在她的头顶,好一个,花落钓人头啊!

或许是这一幕过于生动可爱,鞮红也被其间蔓延出的师徒温情所打动,把这个动作记了很久正如当时的幼薇,一定也将这些珍贵的记忆藏在心头。

出嫁前夜,拜别恩师。

这轻轻一点,恍如回到初见之时。

初时与离别重叠映合,这一刻起,他永远都是她的师父,而她也永远只能是他的徒弟。

如果说整场戏的情绪之前都散落在各个角落,那么这一点,就是将所有无形的东西化作有形,含蓄却深沉的展露在观众面前。

更遑论戏中人。

鞮红,鞮红?

渝辞掀开她的盖头,长眸映着暖黄烛光难得一见的柔和,你感觉怎么样?

鞮红缓缓站起身来,喘了口气,盯着她手里的红盖头,吐出两个字,过瘾。

太过瘾了。

说实话,鞮红出道至今演过不少古装戏,当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地,但是有监视器摄像头麦克风打光板等一系列长|枪|短|炮怼在她身边,和这种纯情景给人的感觉还是大有不同。

其实这个临时借来布置的场景并不精致,除开刚才给她先入为主的满室红绸和两根歪歪斜斜的红烛,仔细看地上还有没打扫干净的残骸,几根废弃的长线缆蜷缩在雕柱底下,床垫铺着茜纱和简单的被单,陈旧的匾额上都糊去了字,满室落败感。

这些跟她之前参与过的剧相比根本就是天差地别,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这么身临其境过,仿佛一切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模样。

渝辞点点头,像你没有任何基础,光凭借信念感,以内带外不可取。所以我就用了以外带内的方式,让你最大程度的沉浸戏剧环境中。现在,我要你把刚才感受到的感觉,统统记住,五分钟后我们开始说问题。

哈?还有问题?鞮红震惊。

说完问题,再来一遍。渝辞残忍作答。

鞮红急忙掏手机,却悲凉的发现手机在车上根本没有带上来,面前渝辞已经步步逼近,语出惊人。

不仅要来一遍,如果达不到效果,就要一遍一遍来,直到你明天开拍为止。

鞮红这回连你你你我我我都说不出来了,震惊到仿佛一只横穿马路的袋鼠。

死命抱住一根柱子,喊的比窗外的雨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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