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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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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映射出青蓝荧光的那刻,她听到万人惊呼。

天价聘请来雕刻师捧着这块璞玉,如捧着天神的馈赠,嘴里叽里咕噜说的尽是溢美惊叹之词。

老坑种翡翠最是难得,虽然原石很大一块,但玉的体积只够雕刻一枚吊坠。鞮红的母亲念及先前算命师的言论,为鞮红挑选了金鱼这一象征水属性的物件,同时赋以金玉满堂的美好寓意。

从构图设计到落到完成用了整整半月,即将完工的那日,母亲将鞮红带到雕刻工坊,温暖纤美的手掌包裹住鞮红小小的幼掌,握起刻刀在翡翠金鱼的尾部刻下最后一道水波。

那是鞮红收到的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也是母亲送她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母亲临终前,亲手为她带上这枚吊坠,自此之后,除非是拍特定杂志,需要带上赞助饰品的情况外,她都会贴身戴着这枚翡翠金鱼,就好像,母亲从未离去。

她下车之前犹豫再三,摘下来亲吻了下,最终留在了车上。

陌生感席卷周身,眼前无一样熟悉的事物,好似断了根的浮萍漫无目的的在江河湖海间打转,忘了从何而来,不知往何处去。这种体验并不算好,但是在最初的紧绷感过去之后,一种莫名的宿命感开始融入每一条血脉。

沉眠半日的闷热终于化作滂沱大雨洒落人间,彼时夜风灌入楼台,卷起纱幔无数。鬓发拂乱面颜,鞮红拉紧衣服往挂着蛛网的窗棂望去,天阴如垂幕,古时庭院尽数笼罩在凄迷寒雨之中。

一路踏着风雨声绕过落灰的屏风,沉檀扑鼻,烛光曳影,满室红绸入眼中。

是幼薇来了吗?

重帘之后,有人手执书卷,微微侧头,有广袖丝绦委垂于地,浅石青色像极了平康巷中的青石板街。

彼时,春雨沾衣,初遇温郎。

师父。

鞮红呐呐开口,像被什么引着,向前一步。

这一步,仿佛跨过千年时光,入了鱼幼薇出嫁前的那一个晚上。

此一刻,她再不是鞮红,仅是求而不得的鱼幼薇。

脚步重的像灌了铅,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被牵引着向前走去

幼薇,不可再近前了。

师父

明日你就要出嫁,为师很为你高兴。帘后人影微微一动。

鱼幼薇愣怔站在原处,窗外风狂雨骤,她却只听见帘后那一声书页翻动,是止不住的颤声。

荒戍落黄叶,浩然离故关。江上几人在,天涯孤棹还。高风汉阳渡,初日郢门山。何当重相见,樽酒慰离颜飞卿赠诗于我,何故不敢写明?飞卿属意于我,何故

何故不敢直说?

台词出口,却没了滞涩之感,好像这个问题本就是她想问的,又好像,是鱼幼薇借了她的口,说与温庭筠。

每一个字句都背的滚瓜烂熟,她声声质问,温庭筠句句难答。

分明是两情相悦,一见倾心。却偏偏因着师徒之份,年龄之差,不得相亲。

世俗礼教与数十年年岁如鸿沟天堑相隔其间,压得鱼幼薇喘不过气。当年平康陋巷初见君,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

自以一颗真心相付,三载苦等奈何上苍作弄。

良人非温郎。

烛影光微,重帘影动,有人轻衣缓步而出,绷紧的心弦微微一颤。

那人长衫乌发,手执一把合拢的乌骨折扇,绯色扇坠垂下长长丝绦,随着身形一下一下曳在观者心上。

鞮红有一瞬忘了身在何处,看到来人一双凤眸清冽,面如冠玉,怔了许久才记起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眼前形状精致姣好的凤眸猛然压下。

怎么不跪?

啊?鞮红如梦初醒,在阁楼里飘了半天的魂魄总算重新附体,跪跪跪什么?!

渝辞面无表情,拜别师父,不就拜吗?

鞮红这下反应过来了,差点瞪出眼球,我们只是走戏啊,走戏还要跪的吗?!你你你你占我便宜!

渝辞歪歪脑袋,照你这么说,你刚才喊我师父是真心诚意的?

鞮红嘻嘻一笑,转身就走,不演了!!

只听渝辞在背后不慌不忙说着,你现在并不是你自己,去相信你现在是鱼玄机。而我是你的师父,你跪我,是鱼玄机跪温庭筠,并不是鞮红跪渝辞。你不需要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

你相信我,跪下去,你会感受到和以往不一样的体验。

鞮红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信你得永生?

渝辞:???

鞮红无语,说真的,要不是因为她认识渝辞,她一定会以为自己今晚是进了那个xie|教组织的老巢。

重新整理好情绪,待渝辞退回帘后,鞮红沉沉出口。

鱼幼薇,拜别师父。

帘动无声,鱼幼薇不忍面对师父,提裳屈膝跪拜,额头磕上地面的那一瞬间,鞮红猛然惊醒。

想象中的屈辱感并没有出现,有的尽是散落在这栋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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