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懒了,原来我们以为足够大的江湖,也只是我们眼睛里看到的那一小片。”
方弃拙忽然说了一句:“杨甲第也挺可怜的。”
曹懒:“为何又这么说?”
方弃拙:“他没爹可找了。”
曹懒:“”
然后他叹了口气:“你他妈也没放过他。”
两个人都笑了笑,然后就又安静下来。
时间就这样在安安静静之中溜走,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直到天亮。
到天亮的过程基本上是固定的,不管你觉得快还是觉得慢其实时间是一样的。
可他们两个都觉得熬了一百年才天亮。
清晨,曹懒猛然坐起来:“可是不对啊。”
方弃拙:“哪里不对。”
曹懒说:“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带走杨甲第?”
方弃拙:“因为杨甲第是反宁复楚的一面大旗。”
曹懒:“那个家伙不需要这面大旗,他自己就可以是一面大旗。”
方弃拙:“可他不姓杨。”
曹懒:“天下想反宁复楚的不在乎那面大旗是不是真的姓杨,只要大旗说自己姓杨就够了。”
方弃拙沉默了。
曹懒:“除非他就是希望别人以为他是想反宁复楚,让别人以为他需要那面大旗。”
他看向方弃拙:“他就不是旧楚余孽。”
方弃拙嗯了一声:“他想转移视线。”
曹懒又躺下来,他们甚至都不想马上转移了。
因为曹懒确定,杨甲?”
“这里的山匪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也看得出来他们的箭故意射的有些偏。”
方弃拙:“那就是和他抓杨甲第的目的一样。”
曹懒嗯了一声:“还是让人以为他是旧楚余孽,这里的山匪原本只是想过平凡日子,他们甚至都不是山匪。”
“他们有那么大的规模可涞涞郡从来都没有报过匪患,也就是说在此之前这群人没有祸害过百姓。”
方弃拙:“大头是想让朝廷追查的人确信他就是旧楚余孽。”
曹懒眉头皱起来:“不杀我们,只是想让我们以为他是旧楚余孽”
方弃拙:“虽然我们现在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可这四个字咱们两个说起来有点别扭。”
曹懒:“你倒是想的多。”
他说:“山匪是他想转移朝廷视线,抓杨甲第也是以前他没有出现过,就说明现在一定是什么事把他逼急了。”
方弃拙:“叶无坷在辽北道查的案子?”
曹懒摇头:“不可能是叶无坷,只能是小橘子。”
他躺在那看着天空:“小橘子在冀州,这个大头娃娃十之七八就是冀州祸根,他想把注意力从冀州引走。”
方弃拙:“你要是再分析下去,大头娃娃就真的说不定回来了。”
曹懒叹了口气。
他们这样的人,竟然会有这样无力感的时候。
“现在发个信号吧。”
曹懒看向他的伙计:“不必在担心有人追来了。”
伙计立刻拿了一根信号要打上去,然后就看到远处一座山上,有一团烟花在高处绽放。
没片刻,又有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山谷里飞起来,同样绚烂的绽放开。
“追兵退了。”
曹懒:“早知道”
方弃拙:“确实”
不但追兵退了,此时此刻在那座山寨里,被高手掳走的夫人和其他家眷也安然无恙的被放了回来。
这是蔡至诚没有想到的事,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少将军蔡伏波朝着母亲跑过去,上上下下的看问母亲有没有受伤。
他的母亲摇了摇头:“没有人对我们无礼,从始至终都还算客气,可是”
夫人看向蔡至诚:“他们说,如果朝廷大军前来进剿,我们必须抵抗。”
蔡至诚脸色一变:“真是要逼死我们?”
蔡伏波立刻说道:“父亲,这件事不能再听他们的了,母亲已经回来了,咱们咱们现在去投官。”
“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只是平平稳稳的生活在山里与世无争。”
蔡至诚:“可我们还是出手了。”
蔡伏波立刻说道:“那是我一个人的事,父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