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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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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沿途是闪烁的群星,是喧嚣又动听的虫鸣鸟叫。好像走了很远很久,我却一点也没觉得累,只是想着,如果可以一辈子让她这么安心地趴在我的肩上,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都坚定地把她护在身后,那就好了。”

陈烁的身音渐渐低沉下去,却因为这分低沉而变得黯哑,变得温柔,变得像是一幅动人的画卷,连听得入神的余田田也有种穿越到了那个夜里的错觉,仿佛看见那个背着陈熹的十五岁少年就在眼前。

他高高瘦瘦的,背上背着个因为疲惫而睡着的小姑娘,哪怕他其实也很累,但脚下却一步一步走得极为坚定。

余田田忍不住抬头看他,却只看见那双温柔又宁静的眼眸。

像是风平浪静的大海,任何风吹草动都倒映其中,而它本身就蕴藏着这世间最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低声说:“陈熹真幸福。”

是由衷的羡慕,羡慕她有这样一个疼爱她的哥哥。

陈烁却只是低头笑了笑,然后问她:“那你呢,你没有兄弟姐妹吗?”

余田田摇摇头,有些惆怅地说:“我啊,我是独生女。”

“独生女有什么不好的呢?父母捧在掌心里宠着爱着,不会因为有兄弟姐们而受到忽视。”

“要真是掌上明珠就好了。”余田田没好气地说,想到自己的父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说她的父母算是半个艺术家加半个艺术家,加起来恰好一整个。

父亲是教美术的,母亲是大学里的音乐教授。

遗憾的是她并没有遗传到父母的艺术细胞,小学美术课画出来的东西总是让老师百思不得其解,音乐课一开口就会把人笑岔气,简直是先天五音不全。

好在她这个做女儿的会做饭,会买菜,会砍价,从小时候起,家里的水电煤气什么就都是她在操心,一个家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也因此,父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她有时候反而显得有些市侩。

大概正因为父母性格太温顺,所以她这个当女儿的反而硬气起来,早早地担当起了保护父母的责任。

亲戚们都说,她这是和父母交换了角色。

余田田心不在焉地叉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你知道我妈妈生活上低能到什么程度了吗?十二岁那年,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她惊慌失措地站在沙发上,洗衣机里的水已经把客厅都给泡上了,就跟发大水似的。我冲进厕所去看,发现她不知怎么的把洗衣机后面的水管给碰掉了,又怎么关洗衣机都不管用,天知道水是从水管里出来的,她拼命戳洗衣机有什么用!”

她这样埋怨着,陈烁听得哈哈大笑,“你妈妈也是个人才。”

“不许说我妈妈坏话!”余田田瞪眼睛。

陈烁黑了脸,“这话难道不是你先说起的?”

“我妈妈当然只有我能说,哪能让别人说?”她还是吹胡子瞪眼睛。

陈烁瞪着她,不高兴地说:“余田田你真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是女人的特权。”余田田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说说作为男人的我又有什么特权?”

“当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你拥有让着她、不跟她计较的特权。”

“……”陈烁看她半天,最后咧嘴一笑,“就算我有这个特权,也对你不起作用啊。男人是该让让女人,可你不是女人啊,五大三粗、三心二意的,分明是个大老爷们儿。”

余田田怒气冲冲地朝他舞叉子:“陈医生,我看你的老师光是教会了你怎么做手术,没教会你怎么做人是不是?”

陈烁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最后一边笑一边摇头,将开过瓶的红酒倒进了两只酒杯,拿起其中一只摇了摇。

“难得这么和平共处一次,余田田,我们还是碰个杯,庆祝一下吧。”

余田田一边跟他碰杯,一边冷哼一声,“我们和平共处了吗?不是一直在打嘴炮么……”

但是说着说着,她抿了一口甜甜的红酒,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其实,陈医生已经开始让着她了。

你看看,最后这句话分明就是他在妥协。

那天之后,余田田碰见陈烁的次数多了起来,两人见面时虽然气氛也是剑拔弩张的,但斗嘴的成分总算大于斗气的成分了。

比如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相遇,陈烁露齿一笑,“哟,这不是咱们的神扎手小护士,余护士吗?”

余田田也甜甜一笑,“哎哟,这不是我们的手术刀男神,陈医生吗?”

陈烁挑眉,“有了咱们陈护士,儿科的孩子们可再也不怕打针了,被你这么一笑,心都融化了呢!”

余田田眉眼弯弯,“哪里比得上陈医生呢?外科有了你,手术台上都不用麻醉剂了,只要看你一眼,立马醉得七荤八素的啊!”

然后午餐时间在食堂相遇了,陈烁大老远端着盘子朝余田田这桌走来,探头在她餐盘里看一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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