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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各色邻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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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扯叶子,不是专业设计的东西,出不来这效果。”对方居然讨好地对冬子笑了起来,还企图给冬子一支烟,冬子拒绝了,像拒绝狼外婆一样。

对方果然露出了马脚:“你这布线,要装的灯具怕不少吧,如果需得着,我什么灯都有。”

果然是来推销的,冬子此时觉得对方的笑脸是如此的机械,只好说到:“我们老板,好像都已经订好了。”

“这个老罗,也不找我!”对方愤愤不平地离开,重新对冬子沉默了。其实b叔也是那建材一条街的商店,他跟冬子平时没什么交道,但冬子知道,他卖的东西,水货比较多,这条街上的人,谁不知道谁呢?

这些商户,本质上都是老乡,除两家外地来的商户外,都是本地人。而外地来的,有一个精明的女人,那人还吃亏地买了矬子带来的黄沙,虽然她没用,但冬子知道,她不敢得罪哪怕最普通的当地人。

她却是最热情的,大约三十几岁,对任何商户都是笑脸相迎,还经常给大家带一些零食饮料什么的,长得也好看,说话也好听。但冬子从来没见过她的丈夫,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人。

她是夸冬子最积极的人,也知道冬子也是外地人,也许因为共同的原因吧,对冬子说的话就多些。但冬子却不随便接受她的热情,因为,她经营着罗哥柜台的竞争品,也是瓷砖卫浴产品,只不过,是代理唐山一家品牌的。虽然是二线品牌,但如此精明的人经营,肯定会造成竞争的。冬子把她叫c姨,过分的热情,让冬子在心理上,有点躲她。

她的柜台是第一家,也就是进门向右转的第一家,冬子就凭这一点,就判断出,对方花这多钱,在第一家柜台做生意,估计没什么经验。但架不住人聪明,如果她留客的话,仅凭热情及长相,就会让人走不到罗哥柜台来的。

因为,她的异类很明显。在这样噪声与灰尘布满的空间里,她是唯一的一个,每天穿着艳丽衣服还喷香水的人。

没有客人在场,只是装修阶段,这用得着吗?况且,这样的打扮,在装修工场内,有意义吗?冬子百思不得其解,但不妨碍每天进门时,跟她礼貌地微笑打招呼,回应对方的热情。

那个女人仿佛对装修不太爱监督,估计是不太懂。她的电话很多,总是跑出商场去接,一出去就是十几二十分钟。女人打电话时间长冬子是知道的,但不理解,为何长时间的电话,居然有这么高的频率。

冬子的观察点还不在这里,冬子仔细观察过她所请的装修工人,让冬子有些吃惊。这些工人,居然从材料与工序上,搞得很是认真,从来没有坑过业主的迹象。

冬子只能这样猜测,也许,搞装修的,就是她家的关系或者是自己人。因为,没有监督的工地上,工人居然还干得那样的质量,冬子还是没见过的。更何况,那帮子工人,还穿着统一的工装,上面虽然没印公司的名字,但看得出,手法熟练,都很年轻。

有好几天,在装修地板前走水电的关键环节,她开个车来,只到工地呆了个把小时,居然开个车又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直到下午快收工了,才来一回。她也从来不给工人订饭,工人们吃午饭,都是自己出去找个店子吃。

当然,本地人的优越感,总会在不经意中显现出来。如果说a大妈与b叔都有这个爱好的话,那么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憋汉腔。

所谓汉腔,其实也是武汉话的一种,在语系上也属于北方官话范畴。在北方人听来,武汉人说话,有像四川话的发音。但区别还是有的,那就是重音与长音落脚点不同。

比如四川人说“学校”两个字,第一个字是长音、重音,可以念成“学-校”。而武汉话相反,他们会把重音在第二个字拖长,念成“学校-”。当然各地口音不同,不可勉强。但是在武汉说汉腔,是另有意味的。

武汉地区最发达的地方是汉口,因为依托长江码头以及张之洞的工业化,与大上海齐名的大武汉,其实核心区是汉口的码头。你到汉口江边看看,那些恢弘的建筑,那旧时期各国的使馆及租界,那欧式建筑的江汉关,就知道。那一带,在过去的一百年里,简直就是洋气的代名词。所以,在某些土著的汉口人眼中,湖北省甚至内地省份大部分地方,都是乡下,不管你是城市还是乡村。而所谓汉腔,是专指汉口一带流行的口音。

武汉这个九省通衢的地方,南来北往的口音很多,但所谓的汉腔,总是处于鄙视链的顶端,自带某种骄傲。

其实,江南的武昌,包括青山洪山江夏的土著居民,母语并不是汉腔。但总有一种倾向,大家都要故意向汉腔靠拢,虽然说得不正宗,但外地人可是听不出来。

少数国人的幸福感来得很简单,只要看到你比我惨,我就幸福了。少数武汉人的幸福感很简单,只要听到你说的是外地的口音,我只需要大声吼几句汉腔,优越感就出来了。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有一点点优越感,他就会幸福了。

偶尔你在街头,忽然听到后面一声大吼:“个板马养的”,就知道,有人幸福了、自豪了,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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