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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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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抱在一起。和她又笑又闹,偷摸烤着吃食。

俩人每种吃食都要放到火上烤一烤,果子也是,花生也是。虽是不好吃,可是暖和。

天黑时小伢儿问“莲姐姐,你要吃糖葫芦么?”

白莲拒了,摸了摸他的脸道“就一颗了,自个儿留着吧。”

白莲不像红叶那般,她像是做好了准备。天黑之时,穿着华丽的衣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

白莲是大人了,那晚后,她的眼神已有一种神情。不再是小孩天真无邪,只留有无奈与忧愁。

白莲不再和小伢儿一起,每日忙着给老鸨挣钱。伢儿娘辅佐白莲,也从低下的地位往上爬了俩步。

至少,伢儿现在能穿暖和了。

她拿到了新衣服,穿在身上却显得格格不入。想想是脸黑之故,洗了把脸后,果然好了很多。

后院儿就她一人了,本想跟老狗一起玩,可她娘不准。说是会把衣服弄脏。

她成日躲在柴房暖着,可身旁的俩位姐姐,却不在了。

这天,有人来了。说是要把她娘赎走。给了二两银子。

那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一身筋肉,一脸小气的站门外和老鸨讨价还价着。

她说娘是个老娘们,不值那么多钱。顶多算二两罢了。

反复讨价后,终是用二两银子买走了伢儿娘。要求是必须得连伢儿一同带走。

雪下的大,风肆意乱吹。在这天,伢儿和伢儿娘上路了。

白莲站在后院门口送别,看着伢儿。终是轻声道了句“伢儿,出去了可别回来。也莫要跟我姐妹相称。如今你是良人,比不得。”

她的手隐有颤抖,控制住情绪站在那门里。小伢儿不听话想跃上前去抱着白莲,可还是被她娘拉着。那个男人站在边上不耐烦,说了句该走了。

雪下的大,仿佛想要埋住伢儿去的道路。她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存着的糖葫芦,给白莲送了去。

“红姐姐吃了俩颗,莲姐姐你只吃一颗。不公平。”

她固执的把唯一那颗糖葫芦给了白莲,冲着白莲扬起了笑容。纯净的仿佛和血都融为了一体。

脚步声在雪地里显得特别刺耳,白莲关了后院的门,把糖葫芦塞进嘴里,望着天。

嘴里的糖葫芦的甜味,冲鼻的很。不知怎的,泪就那么流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在飘着风雪的日子里轻声念了出来“小伢儿,满地跑。尹尹呀呀哭又闹。树上串,水里钻。白日睡觉夜晚玩。糖葫芦,黏又酸”

雪带着白莲的轻念,送去了伢儿的耳朵里。她仿佛听见了什么,感应着念着。过了几条街几条道,久久都不能停歇。

☆、 小伢儿

小伢儿有爹了,她娘说,那个脸有刀疤的男人叫做邵广元,以后就是她的爹。

才上马车之时,她娘就迫不及待让她叫。可她不懂爹是什么,也不知为何一定要叫。伢儿娘偷偷把她拉近低声道了句“想吃糖葫芦就赶紧叫!”

小伢儿怯怯的叫了,对方却毫无反应。撇过头只跟伢儿娘道“吃得多不?”

伢儿娘把伢儿揽在怀里,道“我吃的少,伢儿吃的多。”

邵广元不多说什么,带着一大一小回到烟城。

伢儿住在旁边小柴房里,有些透风。她半夜冷的睡不着觉,一到地儿住了俩晚就发起了烧。

伢儿娘急坏了,抱着娃求他给看看大夫,可最终,却只是扯了点随处可见的狗草草,放进嘴里给她嚼着吃。而当晚她娘就成亲了,小伢儿躺在柴房里就听着院子里那些个炮连番响起,震懵了她的耳。

成亲当晚的饭食是好的,有肉。伢儿可算是吃着好的,连骨头都不想吐出来,放进嘴里嗦罗着。几日后才算是康复。

她娘偷摸给她说了,要多勤劳干活,做个好孩子。

于是伢儿跟着她娘干活,跳水洗衣做饭样样儿齐全。

邵广元虽是不待见伢儿,可见她如此勤劳多多少少也算是比以前待她要好。

帮着把柴房那漏风的洞补上,连吃饭也让她上桌了。

她捧着碗,记着伢儿娘偷摸说的那句话“伢儿,可别尽捡着好的吃。吃三口饭,在夹一筷菜。”

伢儿点点头,问了句“有肉呢?汤呢?”

“肉吃俩片就好,汤喝三口便是。”

伢儿谨遵母亲所说,上桌时捧着小碗规矩极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花谢花开,秋去春来。两年后家里添了个人,新出生的娃。

伢儿娘去了,她生了个娃,却没保着自己。走前连半句话都未来得及跟伢儿说,就这么去了。

伢儿娘丧事没办,被邵广元扛着实体往哪荒郊野地一埋,一块石头立在那,算是了事儿。

伢儿哭的伤心,配合着才出生的娃。一大一小的哭声,惹得邵广元闹心。

他去柴房把小伢儿拎出来,指了指门道“再哭,在哭你就滚出去!”

她闭了嘴,抖着小身子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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