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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千岁 第5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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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越垂下眼睫,意态有些寂寥。

“大人,大人!”后方传来番子呼喊。

他转过头:“什么事?”

一骑白马飞速驰来,那名番子手中扬着信封:“有人快马加鞭送来了这个……”

“还送?扔回去,或者烧了!”江怀越想到伍知府那谄媚的笑脸就打心底厌烦,根本不想收他的厚礼。

番子一愣,却又不敢多说,只好灰溜溜拿着信封策马往回。恰好姚康上前,问了一声:“怎么,又是那个知府送来的?他对咱们大人还真是痴心不改啊!”

“哪儿呀,这是京城来的快信。”番子嘀咕了一声。

行在前边的江怀越听到这,当即寒着脸道:“京城来的信?为何不送上来?!”

番子无奈地将信重新又呈送过去。江怀越蹙着眉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的时候,却有一小张叠得极为狭长的纸条飘落下来。风过长路,纸条随之飘远,幸亏姚康眼疾手快追了过去,才将纸条找回。

江怀越心有疑虑,首先打开的是这张纸条。

素淡光洁的纸上,有人用娟秀簪花小楷书写了一行字。

——“匆匆一别如隔三秋,淡粉楼中丹桂已落,江大人何时才能回转,相思奉酒相迎。”

柔丽的笔画在他心上拂过,拨动沉寂已久的轻弦。

在那行字的最后,还用浓淡相宜的笔墨画了一个精巧的盒子,盒盖上花纹流转,甚为典雅。再仔细一看,竟然还有几个极为细小的字,隐藏在这盒子的花纹上。

——“大人,我想你了。”

他的心,一下子不可抑制地迸跳起来。

甚至脸上都发了热。

扑面的寒风吹乱了帷帽垂纱,后方的番子们因为突如其来的风势又聒噪起来,江怀越却心惊,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连忙将纸条捏在掌心,独自策马往前。

“哎,大人小心啊!”姚康诧异地望着他的背影提醒,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独行离开了马队,江怀越才稍稍平复了心情,随后将纸条收进怀里,又展开了那张信纸。

——这小东西,为什么还要分两张纸来写?真是花样百出。

他在心里笑骂,唇角不由上扬。

然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苏公子?宿昕?!”

自愿进了西厂大牢不肯出来?!还是相思带着才找得到?!

唇边的笑意凝固了。

无名怒火油然而生!行,定国府小公爷,原来还是这号人物!

这一行人自保定出发, 快马加鞭风雨兼程,抵达京城的时候正是晨霜素白的清晨。江怀越连西缉事厂都没回, 直接就进宫觐见了承景帝。

他将驿丞与陈老六装神弄鬼,借此将其引到保定, 并设计加以刺杀之事全数禀告, 但隐去了与相思有关的讯息,也并未将陈老六在杀死驿丞后的那番话透出半分, 于是在承景帝看来, 这就是一些嫉恨江怀越的人相互勾结犯下的案子。

“小小驿丞对朝堂事宜一无所知,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传言, 竟也如此胆大妄为!”承景帝愠怒道, “听你所说,他们应该还有同伙,为何没再留在保定彻查到底?”

江怀越拱手道:“万岁,朝野之间对臣心存不满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既然主犯已经身亡, 那些从旁协助的人估计也早就逃散隐遁,如果臣在保定再掀起追捕嫌犯的风浪,只怕民间怨言更重……到时候可能有损的不是臣的声名, 而是万岁的美誉了。”

承景帝拧了拧眉头,从书桌后站起身:“你倒是难得这样心慈手软。”

“臣这不仅是为万岁着想,更是为皇嗣着想。”

“哦?怎么说?”

“惠妃娘娘好不容易怀了龙胎,万岁龙嗣绵延有望,臣不是应该广做善事, 积修德泽吗?”江怀越面含微笑,眉间眼角尽是谦卑恭敬。

承景帝眉梢一挑,嘴角也不由浮现笑意。

江怀越又问:“臣临走之前曾听说太后娘娘将金司药调回了景仁宫,如今惠妃娘娘还是由她负责照料吗?”

承景帝颔首,难得露出了舒心的神情。“惠妃最近倒是宁静了不少,也不总是喊着头晕恶心。朕先前竟没有想到金玉音,看来她做事还真是细心妥帖。”

“金司药确实兰心蕙质。”江怀越见承景帝心情转好,又主动问及太后寿诞之事,承景帝对他先前的安排很是满意,江怀越趁势问到各地藩王与元老勋臣是否都已抵京,承景帝道:“有些已经到了,这事我已交给余德广去安排……还有辽王未到,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闻辽王近些年来笃信道教,说不定是在为太后娘娘潜心祷告。”江怀越一笑,承景帝却冷哼一声,目光之中流露轻蔑之意:“我看他是玩物丧志,以前迷恋美酒,府中尽是坛坛罐罐,现在又成天捣鼓些丹药,几乎要将辽王府变成道观了!”

午后时分,江怀越才从宫中出来,随行人员问及是否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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