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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千岁 第2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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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却非但没有走近,还冷言冷语:“免了。兄台如今攀得权贵,平步青云,我与你只怕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各自寻觅休憩处为好。”

邹缙清了清嗓子,似是有些尴尬,但还是不失友好:“此话从何说起?你我都是恩师门生,那么多年的交情岂会因为品级差异而消散?哦,对了,这位就是西缉事厂提督江大人,我曾多次向他说起过你的才学,他也很是钦佩……”

那人却不接话,只报之以不屑的冷哼。邹缙一时不好应答,江怀越平静自若,语声谦和:“久仰鲁大人声名,早就想请邹侍郎为之引见,今日正巧在此遇到,倒也是机缘。”

“机缘?要不是恩师七十大寿,鲁某是决计不会与你们同处一堂的!”鲁正宽话语带刺,江怀越却一改往日骄矜,甚至没露出一点不耐:“鲁大人是对江某有成见?我倒是早几年就拜读过大人的文章 ,字字珠玑,振聋发聩。若是大人愿意,江某可在万岁面前提及。”

他说这话并无恶意,鲁正宽却恼怒气愤:“鲁某生性执拗,写出来的文章 也是泥古不化,怎消得厂公赏读?我虽几起几落,为官之路问心无愧,从不攀附权势,更不需要厂公这样的假意怜惜!”

“正宽,有话好说!厂公也是真心诚意待你,你怎好如此偏激?依我看来,你就是吃了这臭脾气的亏,倘若不然,何至于现在这样仕途坎坷?”

邹缙本意劝和,没想到鲁正宽反唇相讥:“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沉浮官场,自问是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可是有些人竟连父母恩赐的身体都能肆意毁损,我要是遭遇这般,早就愤懑含羞以死明志。他们却苟且性命,全无惭愧,成日里阴柔谄媚,算计得失!如此即便大权在握,也足以令泉下列祖列宗蒙羞含耻,将来有何面目进入祖坟?!”

此言一出,就连躲在月洞花门后的相思也心头一紧,心想这鲁正宽如此口无遮拦,今日必定要惹祸上身。池塘畔邹缙亦急忙喝止,又向江怀越连连拱手,再三致歉。

出人意料的是,江怀越并未勃然大怒,甚至没有流露一丝愠色。面对横眉冷眼的鲁正宽,他只是默不作声地静立片刻,又低微一笑:“鲁大人果然耿介刚直。他既不愿结交,邹侍郎,你也不必强人所难了。”

“正宽他就是口无遮拦,一点不顾及他人……”邹缙还在低声解释,鲁正宽已傲然离去,全不把两人放在眼里。江怀越背着手往月洞门这边走了几步,似乎也失去了观景兴致,向邹缙道:“寿宴恐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邹侍郎不去正堂看看?”

“那江大人不同去?”

“我不惯喧哗,四处走走,稍后再到。”

他既这样说了,邹缙也不再相邀,独自往来时的方向而去。月洞门后的相思屏息听了片刻,池塘那边再无动静,也不知江怀越到底去了哪里。

她悄悄探出头,朝着池塘那边观望,但见碧草曳曳,清池涟涟,白石堆叠的岸边已无半个人影。相思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回去。谁料刚一回头,已有人从斜侧踱近身前,冷冷问道:“要去哪里?”

相思惊吓之中叫出声,江怀越一皱眉,抬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叫什么?撞见鬼了不成?!”

相思久在教坊, 按理说对这样的举动也不该惊慌失措,可偏偏江怀越一近身, 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那微凉的手捂上她的唇,一丝战栗如荷风轻拂,瞬息即来,瞬息即过。

却还留下了脉脉波痕,碧影摇动。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江怀越已很快收回了手。

“大人……”她想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若是谈及之前的事情,只怕会令他难堪。

江怀越郁郁地看了她一眼,那皙白肌肤绯红未消,浓黑的眼睫低垂, 似帘幕轻掩住缭乱心绪。

他眸底一沉, 眉间蹙起:“我问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我……我在屋里待着闷, 就出来走走。不曾想,遇到了大人。”

“既被请来献艺, 就不要擅自乱逛。”他注视相思,眼里还含着责备,“连这点礼数都不懂?”

她想起之前在对面院子的遭遇,心里有点委屈。他总是这样冷峻, 即便有稍稍的缓和,也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相思不愿多解释,在背后跟他说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 显得像是搬弄是非告状一般。

再说,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知道了实情,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嗤之以鼻,觉得是小女子之间无聊的口舌官司而已。

“……是。”相思始终垂着眼帘,朝他恭谨作礼,“那我先回去了,免得到时候他们派人传唤找不到我。”

江怀越没说话,相思想离去,却又不太敢擅动。尴尬站立片刻,才听他忽然开口:“近来你客人渐多,可别像上次那样……明白我的意思吗?”

相思无端又红了红脸,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昨日小杨掌班的手下来过淡粉楼,我已经把东西交给他了。督公还没看到?”

江怀越不由皱眉,不过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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