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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千岁 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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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去说情?”他念了一遍,好似听到了古怪又意外的话,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相思伏在他衣裾边,背脊上已渗出冷汗。抬头看他一眼,很快又惶惑地低首:“奴婢不知道。”

“不知我是谁,就敢来求我办事,好大的胆子。”他嗤笑一声,整顿了衣衫负手站起,“素不相识的,我又为何要帮你?”

傲慢的姿态让相思几乎无地自容,可是她还不愿就此放弃,攥着涂抹蔻丹的指尖,道:“奴婢自知身份卑微,论理根本求不到大人……但姐姐是我在世上仅存的亲人,她照顾我多年,如今奴婢愿意倾尽所有救她回来。”

她字字动容,他却只慢慢踱到屏风边,望着上面的百鸟朝凤。

“倾尽所有……你有什么?”

相思深深呼吸了一下,孤注一掷哑声道:“奴婢拿不出多少金银珠宝……只有这身子,愿意……献给大人。”

屋中一片寂静,窗外风雨飘摇,斜伸的桃枝轻轻重重地撞在窗棂间,晃出变幻的阴影。

那人背对着她,没有一丝回应,片刻后才侧过脸。

锦绣斑斓的彩凤屏风前,是他不含情感的无瑕姿容。幽黑深寒的眼睛望过来,似冰刃层层剖开她精心描画的妆容。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如坠无尽深渊,慌乱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他才冷冷望着她:“你的身子,很值钱?”

相思咬着唇,感觉他是在鄙夷自己的身份,区区教坊司的官妓要用身子作为答谢筹码,也许在他眼里根本不屑一顾。

她尽力使自己从容平静,跪行到他面前,慢慢地脱下了上身的衣衫。

轻软衣物委落于地,她只穿着杏白缀红穗的抹胸,衬出肌肤如玉。尽管还是夏末,裸露在外的肩臂却感到一阵阵发寒。

相思又深吸一口气,扬起脸定定地看着他:“大人,我还是完璧。”

幽暗室内陷入寂静,两人呼吸几乎可闻。她离他那么近,青丝斜落肩头,盈盈秀目似清水洗濯,有深藏难掩的哀伤,又有令人心悸的祈求。

他那沉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很快又移开。

“我没骗您!”她唯恐被嫌弃,拽住了他那曳撒下摆,低声急切,“我在秦淮的时候年纪还小,姐姐用自己护住我多年,才让我保住清白……大人若不嫌弃,奴婢一定好好侍奉您……”

可他还是冷漠地低眸:“松手。”

相思呆滞地看着他,他一用力,竟将曳撒自她手中抽回,不留一丝余地。

她如被冰水浇淋,从他的动作中读出了厌恶,精心妆扮并不能博得这身在高位者的丝毫青睐,是她想得太简单?还是在他眼中,教坊司的女子们都只不过是酒宴间的玩物,就连沾碰一下都会脏了手?

“出去。”他背过身子,只抛出这两个字。

“大人!……”

“滚。”

耻辱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下来,先前强撑的力气瞬间消散。相思不想在他面前再丢脸,可最终还是忍不住伏在他身畔,哭得不能自已。

外面的姚千户敲着门扉,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情。他站在原地,沉声道:“没事,雨声小了些,叫人准备回去。”

姚千户应了一声后匆匆离去,相思心如死灰,眼泪洇湿了青砖石,还伏在地上不能起身。他看了她一眼,走过屏风后又止步,道:“刚才的事,必须烂在心里。”

她只是流泪,答不出声音。他略停了停,随即推开水榭门扉,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留在涵秋厅内的那群人听说他要走,急急忙忙赶到了前院送行,他淡淡道:“多谢诸位款待,只是那边还有许多事务,恕我不能逗留太久。”

盛文恺上前作揖道:“今日有幸认识了大人,改日下官一定再登门拜访。”

他略笑了笑,不置可否,向众人拱手作别。

出大门后雨势已小,他坐进了早在等候的轿子,这一行便往皇城西面的小时雍坊而去。跟随在旁边的姚康问道:“督公,邹侍郎是特意为新调入左军都督府的那人做引荐的?这姓盛的有什么来头,能让吏部侍郎出面?”

他在轿中一哂:“邹缙和他无亲无故的,也不知收了人家多少好处才摆上这一桌。盛文恺前几年一直在辽海卫,忽能调入京城想必是以钱铺路,或是攀上了权贵……”他顿了顿,又道,“北镇抚司的高焕中午前去了轻烟楼,据说毒打了一名官妓并将她强行带走。”

“呵,这家伙越发胆大了!上个月还打断了如意楼酒保的胳膊!”姚康忿忿不平,“可惜都是些小事,收拾不了他。”

“想要收拾他,自然有办法。你叫人马上去查探,官妓是否被带回他府内。还有,那个时间他本该在北镇抚司,为何会去了轻烟楼,是否有其他人作陪?凡是能查到的,都给我仔仔细细搜罗个遍,一丝讯息都不准漏掉。”

“是!”姚康当即招手唤来随行的番子,叮咛几句后,那番子便飞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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