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5)
“案子结了?”屈大太太喃喃重复了一遍,忽抓住屈大老爷胳膊满怀期望的道:“那案子多久能结,是不是结了从安就能回来?”
面对屈大太太的逼问,屈大老爷尴尬的移开了视线。屈大太太心直往下沉,她又去看女婿他们,谁知除了屈二奶奶,连亲闺女屈莲月都扶着夫婿站到一边侧过身子不说话。屈大太太只觉心头有人猛不丁的给了一下,扯着屈大老爷不停晃荡,嘶声道:“你说呀,是不是案子结了从安就能回来?”
“嚷啥嚷!”屈大老爷被屈大太太问烦了,一把甩开她的手,骂道:“你还有脸在这儿叫唤。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动那歪心眼,屈家祖上传下来的名声和家业,这回都败在他手里了。一大家子人还没个住的地方呢,你就惦记着这个畜生。他把坏了的药卖出去吃死了人,少说也得判个充军边塞,你就当没生这个儿子罢。”
“你说什么?”屈大太太没空理会屈大老爷的责骂,她耳朵里嗡嗡的响,像是有许多小虫子在飞,她怔怔的望着屈大老爷,呆呆道:“你说从安要充军?”
屈大老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屈大太太,气咻咻走到边上去给李家人献殷勤,看到李火旺与李大柱都黑着一张脸,他也不以为意,一个劲儿的赔笑脸。
李火旺与李大柱从心里不愿搭理屈大老爷。尤其是李火旺,他觉着嫁出去个孙女,没说给娘家挣点荣耀,到头来处处拉后腿,三天两头回娘家叫唤。不仅如此,婆家出了事儿,就该自己离娘家远些,还要带着婆家人回来给兄弟找事儿。好在孙子还撑得住,拜了个做大官的当师父,要屈家惹的人是连大孙子的师父都得罪不起的,那不把李家上下都给坑了!
本身李火旺就比屈大老爷辈分高,他出来招呼屈家人几句是给面子,省的外头人说屈家落了难自家就不认亲家了。不过眼看屈大太太就站厅堂里使劲嚎,李火旺打心眼儿里觉得晦气,他这一段时日对着的都是范氏一脸病容,更不想再继续呆这儿看屈家人的愁眉苦脸,敷衍了屈大老爷几句,就提着烟杆子回去了。留下李大柱几兄弟在那儿陪着屈大老爷说话。
屈大老爷坐在靠背椅上诉苦,“就那么一小间黑屋子,分成几个栅口关着,地上都是血和泥,耗子到处爬,满屋都是跳蚤,还不透气,跟在蒸笼里一样,就让我们在地上睡。牢头一天让人送一碗水和两个黑面馒头,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中间儿还有人过来把老大给单独带走了,我们爷几个就在那儿提心吊胆的,生怕老大有个闪失。那可怎么跟老大媳妇交待。”他说着擦擦眼角的泪,见没人搭话,兀自唉声叹气个不停,“这家里的铺子也给封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让我们重新做生意。家里老老少少的,还有一干下人,总不能就这么吃手里那点老本,老二那里还得疏通疏通呢。”
他在那里说他的,李大柱三兄弟就哼哼哈哈几声。李二柱与李光宗还时不时插几句嘴,李大柱从头到尾就一张黑脸,根本不搭理屈大老爷。
见此情景,屈大老爷睃了眼坐在下首正低声安慰李翠翠的屈从云,看儿子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停住嘴不说话了。
屈大太太和屈二奶奶却在那里傻了眼。婆媳两失神的对望了一会儿,一起扑到屈从云跟前,将李翠翠给挤开,一个喊老大,一个喊大伯,要屈从云想想法子一定把屈从安给救出来。
“老大啊,我晓得你怨我偏心眼。可这五根手指头它还不一样齐呢。你跟从安是亲兄弟,你不能自个儿出来了就把兄弟丢在脑后头啊。”屈大太太拉着屈从云的手,哭的摇摇欲坠。
屈二奶奶就更委屈了,“大伯,家里头的生意一贯都是您做主,我相公都是听您的,您不能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撂下,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大郎才过周岁,您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屈从云着急的站起身,脸色苍白的想要辩解两句,谁知还没等他说完,身子晃了晃,人就软了。
李翠翠一见急坏了,忙扬声喊人端参汤来,看屈从云喝了两口回复了些血色,扭腰就冲屈大太太和屈二奶奶嚷嚷起来,“婆婆,我相公就不是您儿子?您也没这么偏心眼的道理。您来李家的时候跟我说的啥?您说乌头是相公让种的,生虫的药材是相公让卖的,哦,您欺负我这个没管家的人,一推二五六把啥脏水都往我相公头上泼。我就是个傻的,真听了您的话就去找兄弟出头,到头来咋的,合着全是小叔做得好事。眼下相公才从牢里放出来,吃了这么大苦头,您这亲娘问都没问一句,就惦记着小叔。小叔黑了心肝把坏了的药材卖给别人,吃死人连累全家,一家老小受了罪,生意也没了,还不晓得下顿上哪儿吃呢。您还吵着要让相公把小叔弄出来,您是恨不得这会儿在牢里的是相公,把小叔放出来是不是?”
自打屈从云娶了李翠翠,因怕别人说自个儿是乡下出身的野丫头,李翠翠在屈家一直过的谨小慎微。而且她嫁过去没多久就与屈从云关系不睦,没有男人撑腰,说话自然要少几分底气。如今屈家靠着李廷恩才能脱罪,屈从云又为她着想不惜要给休书,眼下还踩在李家的地上,李翠翠对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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