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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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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

珠珠走到地牢门口,门关到一半,听到里面衡道子猝然撕厉的喊声:“苏珍珠!!”

靠,给她吓一大跳。

“搞什么。”剩下的声音被关闭的大门截断,珠珠扭头看一眼:“发什么神经。”

魅女讨好问:“大王,要再下去看看吗。”

珠珠看门都关上了,想也没什么大事懒得再下去,摆手:“算了,下次再说吧。”

珠珠往回走,回到赤华泽苑,阿蚌跑来递上信件,珠珠接过一看,又是从魔界送过来的,又是燕煜的信

——这贱人现在可真是越来越闲了,十天半月就要送封信来。

珠珠根本懒得打开,像往常一样看也不看地撕了。

阿蚌又递来一张密纸:“小姐,这是幽都魇的探子送来的,魔族大典已经办完,据说魔帝有意巡幸八方,第一站就是来北荒。”

“巡幸,这么急。”珠珠这才有些诧异,拿过密纸看了看:“这是怎么了,南域那堆烂摊子还没完,他怎么有空往咱们这里跑,难道有风声漏出去了?”

阿蚌摇头:“应该不是,现在知情人就没几个,都是自己人,凤凰卫暗中监察筛过几轮,不可能露陷。”

那是为什么。

咱就是说,凡间打仗都讲究个广积粮缓称王、她自觉心思一直藏得很好,连衡道子之前都没看出来她的势在必得,她不信燕煜已经发现。

——那他为什么突然急着来北荒?

嗳,好烦,为什么总有斜插一杠子的麻烦。

珠珠很不爽,皱起眉头正想说什么,余光就瞥见远处门口一个站着的人影。

是梵玉卿。

他穿着青衣大衫,站在赤华泽苑门口,头发只以木冠束,衣袖随风拂动,仿若踏风而去,翩若仙佛,道不尽的清冷风华。

清华的圣主就那么站着,眼目望着她的方向,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珠珠把纸团揉起来碾作碎末,对阿蚌说:“让凤凰卫再抓紧找基石的位置。”

阿蚌:“是。”

珠珠抖了抖手,把手中的碎屑拍干净,想起之前西海王的话,沉吟片刻,抬步向梵玉卿走去。

无畏。

梵玉卿看着少女向自己走来。

她步伐沉毅, 衣袂带风,迎面而来,有鹰视狼顾的枭然猖烈之态。

可梵玉卿看着,脑海中无法自抑地想起许多年前, 在凡间, 那穿着鲜艳粉红色裙裳的少女欢呼雀跃扑向他。

“裴公子!”

“——”

他的心突然绞痛, 像心肺肝肠都被绞成一团,攥出无数鲜红的血来。

少女走到他面前, 他看见她隐秘而审视地打量自己, 半响才笑着打招呼:“圣主。”

梵玉卿想开口叫“珠珠”。

可同时他心里却清楚,她未必喜欢这个称呼。

他说:“苏…大君。”

少女果然露出笑容。

珠珠邀请梵玉卿一同往回走。

珠珠记得, 在跳忘川之前,她真的很喜欢过裴玉卿, 她甚至还记得自己曾经无比幼稚地说再也不要与梵玉卿见面了, 因为看见他不爱自己会发疯、如果看见他爱上别人、会想杀人。

拔除情根, 忘川涅槃, 曾经强烈的爱恨都像退潮的沙滩干涸,珠珠已经无法体会当时什么情绪,但那些欢快或悲伤、猖獗或孤注一掷的记忆,仍然留在脑海。

珠珠并不觉得那是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曾经的一切, 爱和恨、背弃与放手, 才成就了现在的她。

两人并肩慢走,如果忽略怪异沉闷的气氛, 就如同旧友散步。

珠珠背着手, 先一步打破气氛, 说:“上次见面仓促, 没能与圣主详谈,圣主这些年过得可好?”

梵玉卿嘴唇蠕动,像想说什么,半响却低低吐出:“好。”

…他这个语气,实在假到让她装眼瞎都装不成了。

珠珠说:“我回想那时在凡间,年少轻狂,有些事处理的办法太偏激,请圣主见谅。”

“不要道歉。”梵玉卿声音艰涩:“不要道歉,那时的事…我也有许多不是之处。”

“这倒也是。”

珠珠坦然说:“那时咱俩都有错。”

“我是一个从小教导要爱自己胜过爱其他一切的骄狂的混蛋,而你呢,你是太冷清的菩萨,只想斩断情缘回去做你的圣主。”珠珠说:“所以阴差阳错,我们在错误的时间,谈了一场错误的恋爱,闹得那样不体面。”

错误。

是啊,都是错…

…原来…都是错吗?

梵玉卿心倏然又一疼。

那半截她送给他的情根,像活蛇一样啃噬他的心脏,他感到无比疼痛、和莫大的荒凉。

珠珠看着他的脸,故意把话摊开来说。

对于燕煜发神经她眼皮也不抬;对于衡道子,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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