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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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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塞住喉咙的棉絮,感觉到它沉甸甸地坠下去,定了定神,说道:他本想在得到你的认可后在与我成亲,是我自作主张,要在进入昆仑之前就与他成亲的,我们没有告诉其他人,就在常灯的墓前拜了天地高堂,喝了交杯酒我私底下想了想,总觉得太草率,以后,当我们举办婚宴的时候,一定会邀请师父来见证的。

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常锦煜又顺手捏了捏方岐生的肩膀,笑道:不就是将近一年没见面吗,这么想师父啊?赶紧收拣好你的情绪,免得等会儿聂秋还以为我骂了你一顿。

然后,他就收回了手,懒散地垂在身侧,说道:知道了,到时候我会来蹭吃蹭喝的。

其实问到这里就足够了,常锦煜想着,把剩下的那些问题都抹去,什么你真的想好了吗,不需要问,方岐生不是那种因为一时冲动就会做出决定的人;什么你有多喜欢他,显而易见,如果不是喜欢,就不会将余生托付给他;什么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这个问题太不浪漫,他也不需要知道事情的原委,这是方岐生和聂秋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不容易啊,常锦煜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把那个脏兮兮的小狼狗带回魔教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转眼,就连方岐生也有了想要白头偕老的人。

他们心照不宣,知道黄盛刚才对常锦煜告白了,也都知道对方清楚,却都不说。

把该说的都说了,窃窃私语过后,常锦煜重新看向聂秋,摆手唤他过来他觉得聂秋应该没想到方岐生会突然将这件事说出口,毕竟这人当时也是又茫然又惊讶,还有点紧张,现在一听到在喊他,眼睛微微地亮着,乖乖走了过来,问道:前辈唤我有何事?

离得近了,常锦煜就越发觉得聂秋长得确实漂亮,和那尊神态漠然的神像不同,他的眉梢眼角都沾染了红尘的烟火,却不显庸俗,尤其是站在方岐生的身侧时,虽然没有太明显,但是他的身子会不由自主地偏过去,神态也更加温软,咬字放得缓,是藏不住的亲近。

他又看了方岐生一眼,方岐生似乎也没注意到聂秋无意之间的接近,倒不如说他早就习惯了,所以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聂秋走过来,这位年轻的剑客就收敛了神色,侧眸去看身旁的人,薄唇抿成一条线,嘴角没有什么弧度,身上的冷意却像是被春风吹融一般散了。

简直不像是才认识了几个月的人,更像是相处了好几年才养出来的默契。

常锦煜从来也没想过要对徒弟的喜好做出什么评价,断袖就断袖了,他不赞成,也不反对,总之方岐生觉得适合就行,他完全无所谓。

唯一有点好笑的是,常灯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能气得活过来。

见到这两个人的反应,常锦煜心里有了底,说道:我大致知晓你们之间的事情了,聂秋,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以后,你们若是举办婚宴,给我递帖子,我会来的。

这简直比张双璧认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要容易,前者纠结了好几天,又有张蕊在旁推波助澜,这才勉勉强强说服了自己,而说服常锦煜反倒是最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聂秋明显松了口气,也没有之前那样小心翼翼了,抬手抱拳,说道:多谢前辈

话还没说完,常锦煜就瞥见他袖中的铜铃,边缘泛红,像肆意生长的树枝,上面纹着一个步字,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并不妨碍常锦煜在那一瞬间就想清楚了这铜铃的来源。常锦煜其实都没仔细听聂秋到底说了什么,无非是些感谢的话,他等聂秋说完之后,摆了摆手,将一旁等着的黄盛也叫了过来,不再和他们扯家长里短的事情,单刀直入,开口说道: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那我们现在就说点更严肃的话题。你们能来到这里,想必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知道这象征着什么,凡人视线不可触的阴影中藏了多少秘密吧。

见他们三个人点头,常锦煜的目光依次扫过他们,说道:我现在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黄盛,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进来的?

黄盛答:你取走了神像底下的鹿角面具,以面具为钥匙,进入了玄圃堂。

常锦煜点点头,又问道:岐生,你是从谁口中知晓我的踪迹?又是如何进来的?

方岐生答:我从镇峨王口中知晓你在失踪前曾与他把酒共饮,和他说了一些关于昆仑的事情,虽然他不太相信,却还是记得你当时说的话,是他将你的踪迹告诉我们的。至于我们是如何进来的,你得问问聂秋了,是他的血流进石柱的凹陷中,玄圃的门才得以打开。

常锦煜想,他猜得没有错,聂秋的身份果然不简单,能与覆灭已久的步家扯上关系,白玄神君的神像又与他的相貌如出一辙,种种迹象都表明,聂秋是密切接触这方面的东西的。

而且,聂秋没有隐瞒,黄盛和方岐生都知道,所以常锦煜暂时能够放下戒心。

那么,聂秋。常锦煜有意放缓了声音,凝视聂秋的眼睛,问道,为何你会与神像的相貌完全一样,为何你的血可以开启昆仑,为何你的手腕上有步家的铜铃,你能回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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