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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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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过是些陈年旧事,我父亲也不过是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罢了。张漆轻轻摇了摇头,将手移开,交叠在膝上,继续说道,我幼时听我爷爷提到,父亲他当年说过,只要和其他四位友人饮酒作乐,恩仇快马,快意江湖,即使再也不回镇峨也无所谓。

他这气不是想撒在聂秋身上,也不是想撒在常灯身上。

张双璧,不过是觉得当初说出这种豪言壮志的自己太过天真愚蠢而已。

搀扶着登上了棋阁的台阶,将暖炉抱在怀中,被褥盖在身上,张漆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骨头都被烤化了似的,散了架,倚在软枕上,丝毫没有大少爷的架子。

片刻后,他像是渐渐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十足的倦,缓声说道:不过

玄武正准备点上房内的熏香,听见张漆开口,就回过头去看他。

不过,如果你要问我觉不觉得可惜,我只会给你否定的答案。张漆说着,眼皮终于掀不开了,沉甸甸地往下坠,后半句话几乎和呓语没什么两样,毕竟,如果父亲他选择了不回镇峨的那条路,也就不会有我张家这三兄妹的事情了,你说

这个你说之后就没了声儿。

他想说的,或许是你说是不是,或许是你说说你觉得可惜吗。

玄武合上香炉的盖子,双手抱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确认张漆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声又缓又浅,这才又从旁边抱来一床被褥,盖在他身上,将被角处掖了掖。

张漆所说的不是假话,他想,但也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仅仅是分道扬镳这么简单,安丕才又何必隐瞒方岐生和聂秋。

方岐生下的命令是,他要听的完完整整的,不掺一丝虚假的真相,而不是无谓的搪塞。

夜晚已经降临,万物归于宁静,但是,对于玄武门来说,一切才正要开始。

玄武吹灭桌上的那盏烛灯,转身离开了棋阁。

他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夜。

、同袍

常锦煜、常灯、安丕才、汶云水, 还有张双璧,便是五诀联璧

阴暗的牢狱中,方岐生借着那盏烛灯微弱的光芒, 看清楚了纸条上细小如蚊蝇的字。

在他身侧,聂秋用手指抵住下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灯火摇曳,映出他微蹙的眉头,片刻后, 他忽地轻叹一声, 说道:没想到, 我师父与你师父竟然是认识的。

倒不如说,他感叹的其实是这五个看似没有关系的人,多年前竟结伴行走江湖。

怪不得张双璧当时会问他们是否从各自师父的口中听说过五诀联璧到底是指的哪些人。

方岐生问道:你有从你师父口中听说过我师父的事情吗?

聂秋压根就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常灯一向不喜魔教, 他不是嘴碎的人,也不喜欢说别人的坏话, 所以不至于诋毁魔教,但是每当听到魔教的消息时, 他就会微微皱起眉头, 偶尔还会叹气聂秋一直以为他只是看不惯魔教视人命如草芥的作风。

现在看来,不仅是看不惯魔教的作风, 还有难以言说、未曾磨灭的恩怨情仇。

见聂秋摇头,方岐生碾碎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开口道:我也没有从常锦煜口中听到过任何有关于五诀联璧的事情,他从未提到过沉云阁,更别说常灯和汶云水这两个名字了。

从张双璧话中的含义不难推测出, 你师父和我师父,关系并不好,或许能称得上是仇敌,不死不休的那种。方岐生垂下眸子,边思考边说道,我很清楚,常锦煜平日里好像很大气,不拘小节,但他心眼其实小得很,若是谁招惹了他,绝对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但是常锦煜从来都没对常灯,或者说是沉云阁动过手,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那张双璧呢?你师父有提过镇峨王吗?

聂秋回忆了一下,答道:不曾。他向来不干涉世事,鲜少提到朝廷相关的话题。

不难猜出,当初是以常锦煜为首的安丕才和张双璧,与以常灯为首的汶云水彻底决裂,至此各奔东西,天各一方,所以常锦煜和安丕才即使是加入了魔教,仍然会和张双璧保持联系,偶尔还会拎几壶酒去镇峨府找他喝酒,可常灯这头就不一样了,连提都未提起过。

镇青娥,赤霜火,白汶水,渡乌山,止苍黄。

曾经的豪言壮语说得多么肆意,分道扬镳的时候就有多么决绝。

也难怪张双璧耿耿于怀,在看见含霜刀的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方岐生从袖中取出一枚蜡丸,放在吞吐的火舌处,滚烫的焰火烧灼,蜡丸逐渐融化,显出里面揉皱的小纸团玄武一共给了他两枚蜡丸,这是第二枚。

为什么要刻意分成两个,方岐生心想,玄武不会做无用之事,这样的举动肯定别有用意。

吹灭蜡丸上未灭的微小火苗,他将纸团取了出来,像之前那样,小心地将它展开。

聂秋凑了过来,长发从方岐生的肩头柔柔地拂过,一缕垂在胸前,一缕搭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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