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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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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南海北地跑,方橙是大姐,家里弟妹都在老家工作,也就你一个搞起个体户的,这大头,得算到你头上吧?”这就是有些在试探盛长沣的生意的意思了。

都说铁饭碗好铁饭碗好,赵咏霞和马祖飞都是端铁饭碗的,但一个月,赚的还没有人家大城市里的保姆多。

赵咏霞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别人穿牛仔裤,穿香港货,她还在穿蓝色工服。

估计就是街上卖茶叶蛋的,钱袋子都比她的鼓。

盛长沣无奈地摇头,“那是她奶奶,总是要出一点。”

滴水不漏,也不说多少,但听在赵咏霞耳朵里,就是那个意思了。

盛长沣走后,赵咏霞就在早餐桌上和马祖飞念叨,“咱一个月赚的,都不够人家长沣一天花的,什么时候,咱也下海游一游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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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叨归念叨,中午吃完饭,赵咏霞就领着镇上红白理事会的人,去了黄金岭。

左一通说,右一通劝,政策全都搬出来了,还是没让家里人全点头。

方文惠和方橙可惜地送走赵咏霞一行人,回到屋里,主持先生正在和孝子孝女商量棺木的事宜。

土葬和火葬不同,选择土葬的人,几乎要从各个方面都讲究,太次的棺木,怕放不了几年全烂了,好的棺木,又贵。

方文惠全程没参与,等到最后才说,“咱妈没有单位,什么都没有,没有丧葬补贴费,比排场,要面子,比体面,这笔钱最后谁要出?”

方利军呵斥了小妹一声,“咱妈养你个白眼狼,只管养大不管养老?这些钱,这么多兄弟姐妹,摊一摊还出不了了?”

方文惠撇嘴,难怪那么多人家,办葬礼办到最后,倾家荡产,打肿脸充胖子,借高利贷借的。

方利国也说,“我就是咬牙,也不能让咱妈受罪。”

方橙又无语了,她其实不是反对买这些纸扎那些斗金斗银的,说白了,这些东西或许有一定程度安抚自己的作用。

但凡事适可而止,弥补到最后,成了攀比,那就没必要了。

说完棺木,主持先生开始捋出殡流程的细节,“长孙长子走前头,孝子孝女婿扶灵,人手不够,孝女婿孝外孙也能上。”

“到了山上,女眷切记不能站在坟土堆上,□□不干净,女眷就在坟前祭拜就好,上坟的事,让男眷来做。”

几个儿媳和女儿都在点头。

然后又说:“没出阁的姑娘不能送行,有肚子的也得在家里待着,出殡时,都在家里待着。”

一句话,三个姐妹和所有孙女辈全都得待在家中,连出殡的队伍都不能跟着。

方橙脸色有些不好看,心中一阵火大,不让她提意见,不让她送行,却要她出大头?

做梦吧!

08

08

第二天,方橙一早就领着盛夏去黄金岭,七大姑八大姨儿女孙子孙女一堆,小孩对死亡也没有太大的触动。

所以一到娘家,跪拜行了礼,盛夏就混进孩子堆里去了。

方橙则是去了灵前,纸扎是跟外面买的,但是斗金斗银,则是家里人自己亲手叠的,越多越好,这几日闲下来,家里人就都在叠斗金。

几个人聚一堆叠纸,方橙和方梨两姐妹坐在一起,闲聊了起来,“听说前头妈要给你介绍对象?”

方梨叠斗金的手顿了一顿,她点点头,奶奶去世前,马英确实在到处张罗着替她找婆家。

不过眼下奶奶去世,她也因祸得福,因着要守丧,至少这一年里,这亲事是成不了了。

方橙察觉出方梨有些松了口气的意思,拿了张银纸在手里叠,状似无意,抬眼看着她,小声问,“你不想嫁?”

方梨低头叠了好几个斗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方橙很有耐心地等着,没有追问,也没有插话给她压力。

方梨长得跟方橙很不一样,两个没有血缘的半路姐妹,却比跟方梅更像姐妹。

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方橙则是小鹅蛋脸。

前世,方橙其实见过这个“妹妹”。

就在盛夏的葬礼上。

现在她还会有这种少女的惆怅,但前世二十年后,明明也就不到四十,却憔悴得好似经历过半百人生的妇人。

那时的方梨,早就没了这双会流露喜怒哀乐的大眼睛,成了死鱼眼珠子。

她在葬礼上看到方橙时,明显地在颤抖,走过来拥住她,把方橙吓了一跳。

但心里也知道这不是她大姐,因为那时原身这个方橙已经去世了。

现在方橙才知道,那时方梨为何会莫名其妙跟她说那些私人的事情了。

因为她无人可说,或者说,把她当成另一个方橙在倾诉,就像后来的盛夏一样,对她总比别的心理老师坦诚。

马英对方梨要比方橙这个不是亲生的好,谈亲戚时,给她找了个厂长儿子,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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