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给他母妃过生辰,方回来的。”
“徐娘子的生辰远在三月后呢。”皇后低声道,“陛下记不住臣妾的生辰,竟连徐娘子的也记不住了?”
“皇后!”
收到座上人的警告,皇后微垂了眼睫,眉目间有些许戚戚然。
“朕给你皇后之位,让你的孩子当太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还在同她争风吃醋,哪里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是,臣妾愚钝。”皇后起身上前,推了推玉碗,“陛下,莲子羹要凉了,快些用吧,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
见她走了,皇帝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挥手唤来萧总管:“徐娘子,如今在做什么?”
“想来是在等着陛下吧。”萧总管赔着笑脸,碎碎道,“前几日她总是问奴才陛下的身体状况,还叮嘱奴才多上心些呢。”
“也罢。”他叹口气,“近些年也当真是冷落她了,摆驾和德宫吧。”
未及他起身,一道丽影便闪了进来。
来者着一身淡红洒金薄衫,腕缠数道金叶,尽显妩媚与招摇,眉目间如狐般的勾人神态,同江衡颇为神似。
“朕还要去找你,你倒是先来了。”
萧总管识趣地退了下去,连带着那碗莲子羹也一并带走了。
“臣妾与陛下心有灵犀。”徐娘子笑着,从食盒中端出一碗粥,“臣妾也给陛下熬了粥,陛下不如尝一尝?”
“好。”
眼瞧着皇帝一口口喝下,徐娘子一双美目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将白净的手收回衣袖里。
那绣着瑞草的袖口里,赫然留着些雪色粉末。
作者有话说:
再度撒娇求收藏呜呜呜(扑腾)
棋局
宫灯初掌,月满回廊。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昭阳宫此刻却格外静谧,夜空中只传来些许甜软的背书声,这声音持续了许久,方磕磕绊绊地吐出篇壮丽的文赋。
“可以了。”裴渊合上手中的书页,淡淡开口,“但是太慢了。”
“这篇真的太长太难了。”江禾锤了锤自己的小脑袋,“先生回大理寺处理事务的时候,我也没有懈怠呢。”
“……好。”知她在求表扬,裴渊勉为其难地改了口,“做得不错。”
“那我们去见皇兄?”江禾眸中微亮,语调中难掩雀跃,“真的可以吗?父皇不会发火吗?”
“可以,但小殿下需得发挥一下自己的专长。”
“什么专长?”
“撒泼打滚的专长。”
江禾瞬间闹了起来,扒着他的衣袖便笑道:“你怎么这样,你都学会污蔑人了。”
“难道不是么?”裴渊好看的眼尾微微挑起,“日日大闹国子监的小公主。”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江禾娇嗔道,“先生净会挑人错处。”
裴渊没有再答什么,只抬头看了一眼月色,起手捻了一枚案上莹亮的黑棋,放在手中细细盘玩着。
“先生?”见他不说话,江禾轻轻追问道,“是还没有到时间吗?”
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同她开了玩笑,裴渊缄默片刻,方沉了声道:“嗯,再等一下。”
“我怎么感觉,自从你升官后,你就没有以前那么小心翼翼了。”江禾托着腮,仔仔细细地盯着他,“换句话说,就是更凶了。”
“国子监的从业先生与陛下亲封的公主少傅,到底还是有区别的。”裴渊随意胡诌着,冰凉的棋子在他指尖逐渐变得温润,“所以,别调皮。”
“好嘛好嘛,就你厉害。”
江禾口中嘟囔着,伏在案上,将小脑袋埋了进去。
烛火一点点燃着,将她衣衫上用金线绣作的对鹿纹样映得格外亮眼。裴渊静坐于此,同自己下着棋,任由她的长发铺陈在棋盘的左上角。
满目琳琅棋局,唯余一角空白。
好似他深埋心底的一处柔软。
不知过了多久,江禾在沉睡中被唤醒,朦胧着一双葡萄眼,懵懵懂懂地看向他。
“走吧。”
他早为她取了夜行的厚披风,却在她的期待中兀自放在她手上。
“自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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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风很是舒适,江禾一路蹦蹦跳跳的,倒也很快醒了神。
“到了东宫,小殿下便去门口闹,闹得越久越好。”裴渊淡淡嘱咐着,“臣从隐蔽处翻墙进去。”
“那我岂不是要闹到你出来为止?”江禾撅撅嘴,不满道,“我也想见皇兄嘛。”
“不保证一定能让你见上,臣尽力。”
行至拐角,一座庄严的宫殿在黑夜中静静矗立着,不断有侍卫在门口及四周巡逻着,手中冰冷的兵器平白为夜色增添了几许肃杀之气。
“去吧。”
江禾点了点头,大步窜向东宫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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