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3)
病,不让宝丫吃苦苦的药。”小宝丫太明白这种急切的渴望了。
就像她在荒星,一个人流浪的时候,她就特别特别羡慕别人有爹娘疼。
想要爹娘。
春生哥哥已经没有爹了,只有总是生病的玉姨姨,生出学医治病的渴望在正常不过了。
“春生哥哥是为了玉姨姨学医的。”
苏玉娘心中酸涩:其实她隐隐猜到了,但……
赵宝丫红着眼睛:“春生哥哥很努力的,他学医也没有耽误读书,书房里的书他每本都看的。”
“我阿爹就从不逼我读书,阿爹说我想干什么都可以,玉姨姨就不能像我阿爹一样对春生哥哥吗?”
苏玉娘:“那不一样,春生是男孩子,生来就是要争口气的!”她至今都记得她嫁给夫君时,父亲那嘲讽的话语。
“玉姨姨坏坏,宝丫再也不喜欢你了。”赵宝丫都气哭了,抱起那两本书跑了。她跑到自己家中,迎面就撞上了出来找人的赵凛。
赵凛蹲下身给她擦眼角的泪珠儿,语气温柔:“哎呦,谁欺负我们家丫丫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小宝丫眼睛红肿,抱着书,一抽一抽的把事情说了,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阿爹……你能去跟玉姨姨说说吗?她听不懂宝丫的话。”
赵凛本不想管别人的家事,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闺女,只得点头:“好,好爹帮你去说说玉姨。”
“那走。”小宝丫特别急切,伸手用力推他:“那阿爹现在就去说。”春生哥哥还跪着呢。
小团子把她爹推到拱门处,奶声催促:“阿爹,快点呀!”
赵凛无奈,穿过拱门往何家的灶房走。何家的灶房是临时搭建的,三面有挡,正面是没有门的,走到院子里便能一眼瞧见坐在炉火边上默默垂泪的苏玉娘。
苏玉娘看见他过来,连忙转过身去抹眼泪,收敛情绪起身喊了声赵大哥。
赵凛按了按手,示意她不必起来,直接问:“你是不想让春生学医吗?”
苏玉娘点头:“对,我想让他科考,走他爹的路。”
“春生并没有说他不参加科考,他说他可以兼顾,你为什么不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赵凛沉吟,“据我观察,这孩子性子坚韧,是个有分寸的,他既然说了,就会竭力去做到。”
苏玉娘:“我只是担心……”
赵凛打断她的话:“你要降低对他的期待,不然你和他都会很累。”
苏玉娘不懂:“降低期待?”
“嗯,降低期待。”赵凛点头,“丫丫早产,出生就没有气息,三岁前一直痴傻,能活着都是药罐子吊着的。包括现在,她依旧有弱症、体寒怕冷,我对她的期待就降到最低,开心的活着就好。”他看着苏玉娘,“要是春生也像宝丫一样,活着都困难,你还会想他科考的事吗?”
苏玉娘沉默。
赵凛替她回答:“答案是不会,别说科考,只要身体健康,他读不读书你都不会在乎的。”
“春生对你的期待就很低,他只希望你活着,希望自己有娘,希望你再生病的时候自己可以医治你。”
“我不知道你的过往,也不知道你的执着,但父母的期待不该加诸在孩子身上。”
“你应该理解他的……”
苏玉娘:“……我就是怕他一事无成……”
赵凛反问:“什么是一事无成?像齐大夫那样的?”
苏玉娘不说话了,两人隔着炉火静静对峙……半晌后,赵凛道:“罢了,你好好想想,像他那个年纪能有自己的想法已经难能可贵……”他七岁的时候整日刨食、砍柴、做工,只想着吃饱穿暖。
说罢,他转身走了。
夜寒风袭、草叶覆霜。
炉火在苏玉娘眼里跳跃,她回想过往。夫君死后没多久她就病倒了,两岁的春生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的给她倒水、喂饭。夜里就蜷缩在她脚下睡觉,半夜起来总是伸出小手摸摸她鼻息。三岁后自己煮粥把脚烫得留了疤,四岁就开始给她送绣品去绣房,拿家里的东西去典当给她抓药……
一直长到七岁,他懂事坚强,从来没有哭过抱怨过,讨要过什么东西。
小孩子怎么能没有欲望和想要的东西呢。她七岁的时,看见阿姊胸口佩了一枚东珠都想了好久,非锦衣不穿、珍馐不食。
春生什么都没有,她还要求良多……
她胸口犹如针扎,捂住脸匍匐在自己膝盖上流泪。
她不是个好娘亲。
夜风料峭、炉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灶上的锅咕隆隆响。她擦干眼泪,起身把烧开的水提了下来,倒进铜制的水壶内。剩下的水煮开,下了一碗馄饨端到了书房。
书房内依旧燃着香,冷夜秋风吹得跪在灵位前的小孩儿摇摇晃晃。
他实在太困了,都忘记了饿……
苏玉娘把馄饨放到案桌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春生……”
摇晃的春生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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