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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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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没有丝毫迟疑的把帘子撩开,毫不停歇的来至内室。

眠在西屋的宝因早早醒来,刚被侍奉着漱口净面,加上昨夜睡不大好,简单叮嘱了两句今日要随着林妙意去玄都观的侍女后,便让人回春昔院去了。

玉藻恰巧与其擦肩而过,顾不得许多,凑近与女子说道:“谢府的人刚刚来报丧了。”

宝因只觉胸口有一瞬喘不上来气,可她与谢贤并不怎么亲厚,又有当年的婚事以及婚后的种种,此时便是想哭也没有眼泪来流,最后为了孝道二字,还是逼着自己落下几行泪,从容问道:“何时?”

玉藻叹气:“说是丑末没的。”

宝因默然,大概是不愿十姐她行亲迎礼的吉日成了自个父亲的忌日,她拿丝帕边擦泪,边吩咐:“如今我不便,遣个人去奔丧吧。”

玉藻见女子又伤神起来,忍不住上前宽慰:“您就快生了,哭多对胎儿不好,好歹也为孩子想想,谢府那边我会安排妥当的。”

说完便又叫人重新端盆水进来。

哭了一阵,脑袋也变得昏沉,宝因适时收住,醒了会神识后,一阵悠远清灵的钟声被流动的空气送来。

她眉头蹙起:“这是哪儿传来的钟声?”

没听到有什么声音的玉藻为了安女子的心,立马便叫旁边的侍女出去瞧瞧。

卯时的钟鼓声早已敲完,还有何事能使得全建邺城的钟鼓楼与道观寺庙的铜钟齐响深思几番,宝因恍然醒悟。

侍女此时也慌慌张张的回来说“陛下寅末崩于长生殿”。

作者有话说:

那封信开头“子仁,觉白。”及结尾“东望长极,裁书叙心”两句是仿的曹丕《与吴质书》。

继位

消息从建邺传至汝阳郡时, 已是廿五,距帝崩过去整整两日。

彼时,天光沉阴,雾气中尚带着凉意。

汝阳郡城郭外的马嵬驿中, 林业绥临窗而立, 墨发散开, 身骨似松竹挺立, 披着宽博的鸦色外袍,眉眼看似柔和, 却满是疏离与淡漠,此时也只是面容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瞧着馆驿内的驿户几人在接到丧讯后, 紧忙挂起孝布白幡来。

一切都布置好后, 驿丞前来叩响门:“令公。”

帝王崩逝乃国之大丧, 除却分封在外的诸王都应迅速前往建邺奔丧外,天下吏民皆要哭丧。

如今男子在,尚书令便为最高长官。

林业绥收回视线, 他昨夜睡迟, 以致寒气侵体, 不由轻咳一声:“不必顾及我,还是由驿丞带着他们哭丧, 我在屋中亦是一样。”

驿丞叹息一声, 听到里面的人声音沙哑,像极伤心过度的模样,再想及这位尚书令当年已及弱冠都不曾入仕, 又为五公主守孝, 更由天子亲自提携为内史, 而后一路高升, 位至尚书左仆射,压过三族,哪怕今时今日被明升暗降,调离到这里来处理一些压根称不上是叛乱的事,可心中必然是对这位亦师亦父的帝王,多有感恩,不免哀痛。

脑子里感叹良多后,驿丞拱手道:“还望令公保重身子。”

林业绥拧眉,虽不知为何,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习惯性的嗯下一声,随即缓步走去案桌旁,不经心的看着近两月来驿兵走访四处而上报的文书,不禁冷笑出声。

上月他抵达汝阳郡时,先去瞧的便是那所谓东宫私自霸占田地所修建的宗庙,只见有几个身强力壮之人在那里架木搭梁,上前一问,既无买卖文书,也未到官署报备,问主家是谁,缄口不言,一派要做个忠奴的架势。直至上刑,才有一个撑不住的张口,张嘴便是与太子无关。

末了,全部咬舌自尽。

那些田地是汝阳郡世族的,贸然被占,还是皇室的人,自然觉得屈辱,命令府中的部曲仆从闹事,盘踞一方的世族利益相当,早就同气连枝,紧接着河南道与其有姻亲或是干系的都开始闹了起来。

世族所养部曲仆从皆是能上战场的,且人数不少,若处理不好,必定会成为叛乱。

本是可以动用馆驿兵力及守军直接强压的,但东宫即将继位,要先顾及新帝名声。

屋内的人思绪刚断,又一声叩门声陡然响起。

特地等在驿路旁,收到尺牍的童官用最快的脚程赶回来,进屋叉手,不耽误分毫的立即禀告刚得知的消息:“陛下崩逝的前一日,特地诏见了谢仆射,而谢仆射也于同日病逝,比宫里那位还要早了一个时辰。”

林业绥默了半刻,眼帘掀起,似深谷般黝黑的眸子望向外面随风而扬的白幡,心绪也跟着涌动。

至此,她的父母皆已不在。

敛好情绪后,他问:“建邺如何?”

童官奉上尺牍:“这两日进出建邺都很困难。”

国丧牵动天下,建邺又为一朝之都,难免会有人趁机作乱,林业绥并未多想,作寻常盘问:“太子有何消息。”

童官顿住,呼吸屏起,在心里早已做好男子会震怒的准备后,才敢开口作答:“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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