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表情,脸上隐隐带着一股煞气,已经在瞬间做好了最坏准备的赵三也盯着他冷冷的目光不肯回避。
“回去看好你手下的那群杂碎,如果再给我闹出事来,我一定会让他们把牢底坐穿。你,也一样!过来签字。”
无声地对视了良久之后,在双方眼中燃绕的意志接近爆发的前夕,达叔先一步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冷冷得、一字一顿地在翻出一页纸之后,说道。
默默的接过笔,打量着此时不肯再看自己一眼的达叔,赵三心里无端的掠过一抹悲哀,随即便被心中瞬间疯狂窜起的怒火和决然所包围。他一低头,飞快的签好自己的名字,笔往桌子上一放,掉头就往门外走去,一直到走出门,都不曾再回头看一眼正愣愣注视着自己背影的达叔。
他尽管不知道为了什么,达叔会忽然用这么冷漠和极端的表情和自己说话,但是,达叔口中的那句“杂碎”已经深深的刺伤了他一直以来深深埋藏着的自尊心。
就像他当初给方榕介绍自己时说过的一样,他曾经是好人家的良善子弟,尽管当年遭了那场变故,成了杀人犯,但众人的联名上访和求情,再次激起了他想重新回归那种平淡生活的决心,所以他在狱中努力的挣扎和学习,无非是在本心里,想再次找回挺起胸膛做人的信心和尊严。
后来的求职无门几乎彻底打垮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和自尊,还好苍狼适时的给他指出了一条不是路的路。从那以后,他收敛起残存的自尊一头扎进了黑道的生涯。
一直以来,尽管他也知道自己和自己手下人的形象在聊城普通人中间并不能算好,但他无数次的扪心自问,自问还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对的起自己心中那残存的自尊对自己生活的考问,因此他能够在大多数日子里,对着大多数人展露自己的笑容和信心。
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越来越寂寞的心田里,是多么需要有人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肯定和谅解。这种人,在他的概念里,不是像苍狼或者方榕那样的同道或者有类似背景的人,而是一个正正常常的普通人。
可是大多的普通人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背景之后,毫不例外的表现出了或明或暗的轻视和畏惧,不管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就在一次次的被这种失望打击到近乎麻木的现在,好不容易忽然冒出了达叔那样一个体谅他、明白他的人,而且身份又是那么的敏感。说实在的,他心中掀起的波澜和感动要不是眼下诸事纷杂,他都可能悄悄躲起来大哭一场。
可是没想到就在他从心底里对达叔寄托了无数心思的时刻,一转眼,忽然从达叔嘴里听到“杂碎”这个字眼,他心中忽然闪现过的悲哀和涌上来的愤怒,实在让他有种立刻开始疯狂暴走的冲动。
他实在没想到忽然会转变成这样,那种受到严重伤害和被欺骗后涌起的愤怒,瞬间便让他的心在一种悲壮的骄傲和决然中选择了默默的离去。
在门关上的一瞬,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我这一生,绝对再不去寻求别人的理解和认同,不管以后的路多黑多暗,就让我自己一个人独自去闯。再也不要任何人的理解和认同!”
“长贵,今天警方真的没有来调查你们 ? ”
这是被烧掉了老巢—聊城酒楼和家的赵三在出警局后找到的临时据点内,铁青着脸听完王长贵他们不安的汇报,沉默了半晌之后,问出的第一句话。
刚刚王长贵报告,在今天黄昏的时候,本来漫布街头的警方人员忽然齐齐收队,不见了人影。好像、好像早上刚刚开始的声势浩大的整顿就这么忽然在这场大火发生后结束了。
“真的没有,本来大伙都已经串好了口径,准备好了应付他们询问的,可是一个警察都没来过。”
不安的望着自己老大铁青着的脸,王长贵也有些不解的赶紧回答道。
“这是为什么 ? ”
皱着眉头的赵三没有再去理会已经摆出了准备挨骂的架势的手下,
他只管低着头考虑这异样的举动之后,到底潜藏着什么样的危机和阴谋。因为他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做都做了,现在不管自己再如何训斥或者处罚他们,不但与事无补,反倒会在一定程度上寒了自己这群手下的心。
毕竟,他们也是出来混的人,江湖生涯本来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铁血之路。他们在激怒之下,会做出如此冲动的选择,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尽管在他看来,太过鲁莽了些。
“这是为什么 ? ”
苦苦得在心中再三追问着自己,赵三发觉一缕寒意已不知不觉地在自己纷乱的心中凝结,形成大片、大片的暗影。
因为在他的思维之中,按照常理、不管什么原因,警方这样规模的整顿和严打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在再次发生事端后,不但没有延长整顿时间和加大力度,反而悄然收场的。再仔细回想刚才达叔的那种异样反应,赵三心中的阴影越发的重了。
其实不光赵三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已经潜伏到了聊城外围、要和赵三展开火拼的四海来人和另一拨躲在暗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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