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 / 6)
关兴的罪恶黑手下,还有什么能是白的呢?当然,这个病人的死因不明还真不能怪罪关兴,因为他本身的病情就实在是匪夷所思的,那么他的死也应该是匪夷所思的,要不好端端地他身上的输液管路怎么会全部掉下来呢?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太平间的人已经来了,还是上次护送潘天高的尸体的那两个,于是又是我随同他们护送着尸体去太平间,上次我作为尸体的主治医生,这次我作为尸体的家属,当然,这次不可能指望关兴作为主治医生会随同,因为这样的差事,只有有良心的人才会勇于承担。
上次潘天高的尸体进太平间,记者媒体闪光灯一大堆,真是太平盛世,热闹非凡,这次这位可怜的乡亲进太平间,却是风萧萧兮尸骨寒,壮尸一进去兮不复返。完全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想起来真是让人感叹,叹世态炎凉,叹人心冷暖!哎,也罢,不能对这个人世付诸太多的热情,那样最终只能是让自己痛苦,还是冷眼看世界吧,有道是,人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我们三具阴冷的人体护送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这么阴森冷寂地朝着太平间的斜坡滑过去,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要去通知老张头,被我阻止了,我说我已经跟医务处的华浩老师请示过了,就直接由我来安放他的尸体。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本身就不需要什么头脑,又加之常年和尸体打交道,头脑又逐渐退化,所以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话,由着我指挥着尸车往潘天高尸棺的方向推去。我担心如果让老张头来放置尸体的话,知道这是具无人认领的无名尸,肯定会将他塞到上次我在太平间里查找美女尸体时发现的那个尸体缝隙里,我可不想让我的这位生前饱受磨难的乡亲死后还要继续遭受憋屈,任由着潘天高的尸体占据那么大的自由空间,而让我的乡亲去在夹缝中求死存,无论从情理还是情感上讲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将尸车推到了潘天高的身边。
将两条尸体安放在了一起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裹尸布的拉链,将尸体从布袋里端出来,然后我按部就班推开潘天高的尸棺盖子,纵身跃上棺材,站稳马步蹲在棺沿上,回头对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太平间工作人员说:“帮我忙把他端上来!”
两个天天泡在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可能从来没见过我这架势,愣了好一会神,才回过味来,一人抬着一端,齐发一声喊,将我那个可怜乡亲递了上来。
我绷紧全身,力量集中在双手,将我那个乡亲平平端起,手上吃重,不便转身,于是我干脆一只脚往后边凌空一踏,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另一边的棺沿上,这样我才平衡住了身形,我感觉到下盘很稳定了,就将身子板了过来,于是我就等于端着我的乡亲横跨在了潘天高的头顶,我慢慢改变手臂用力的方向,最后把平端改成竖抱,差点让我乡亲的嘴吻在我脸上,我让他的脚缓缓下落,由于方向没把握好,他的脚落在了潘天高的脸盘旁边,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放下去再说。
于是我在棺材沿上一点一点往后退,我的乡亲的身体也就一点一点降临潘天高的旁边,最后我只把着我乡亲的干瘪脑袋,我的身体也快俯身进了棺材的时候,我才跳了下去,把我乡亲的头平平安安地安放在了一个较大的空间处,不过潘天高的脚丫子正对着我乡亲的脑袋,这让我觉得别扭,我于是又将我乡亲的身子掉了个头,让他的脑袋和潘天高的脑袋齐头并进,不过我又发现,潘天高的脑袋实在太肥硕了,那么宽大的棺材,他的脑袋一搁放,竟然只剩下些残余的空间了,我还是有我的乡亲被他侵犯了的感觉,心里更加不爽了,无奈之下,只好又将我的乡亲再次掉了个头,回复了刚才的状态,也罢,虽然潘天高的臭脚丫子伸到了我乡亲的脑袋瓜旁,我乡亲因为常年劳作所以更臭的脚丫子也伸到了潘天高的胖脑袋下边,我为了寻求到更大可能的心理平衡,干脆将我乡亲的脚丫子挪了挪位置,直接放到潘天高的鼻子底下。
我再站在旁边端详了一会,发现潘天高死了还真就老实了,对这种攻击性行为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就放下心来,确信这两位尸体将相安无事之后,我才从棺材里翻爬了出来,到了地面,我甩了甩胳膊,才发现经过刚才这一折腾,自己已经全身筋骨酸软,不过为了我乡亲死后能有好的安身之所,能够享受到与潘天高这样的大贵人同等的待遇,也不枉他这凄苦的一生和我这辛劳的一小时了。
我将棺材盖子拾起来盖好以后,对着两个还恍然如在梦中的太平间工作人员笑笑说:“好啦!以后他就呆在这里头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要回去工作去了!”然后,我将他们甩在身后,气定神闲地走出太平间,外面,依旧是一个艳阳天!
虽然我的乡亲死了,但是说句不怕遭天遣的话,我也就在刚才闻听死讯那一瞬间痛苦,现在我心头反而轻松了很多,因为我之前真地很为这位乡亲的下一步治疗费用担心,我已经没钱了,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华浩和曾勇两位兄弟,但是他们也都是贫寒书生,工资微薄,还要为在这个城市买个房子苦苦挣扎,我不可能向他们开口,而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吗?有,我有成千上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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