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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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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话您也别难受——她根本不提及您。哪怕我偶尔提到您,她也会寻话题岔开。现在想来,她不恨您。因为若是恨一个男人,不会是这种反应。相反,我认为她一直在心中念叨,却又生怕被触动心头那个最易疼痛的神经……”

“月儿不要说下去了……”

一阵无语的沉默。良久,楚云忽然说道:“你母亲,现在何处?”

“就在山腰一处的宗门墓地,也是历代宗主下葬的地方。”

“带我去看看,我有些话,要对你母亲说……”

幽月宗历代宗主的墓地,一座最新的坟墓前,一个沧桑的汉子闲散的席地而坐。旁边,一个窈窕的女子静静站立。一向孤冷的她,眼角也有一丝泪痕。这正是楚云和虚月,旁边就是澜月的墓。

虚月没有看到楚云有那种预料中的悲怆,只是情绪低落的自言自语。

“我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谁,却只是负了你和女儿。我知道你不恨我,但我恨自己呵!”楚云饮了杯酒,又将另一杯轻轻洒落在澜月的墓碑前。虚月不知父亲怎会这么说。不很他?他怎知母亲不很他?但虚月没有打断父母这种天人相隔的交流,只是默默的将两个酒杯斟满,便继续倾听。

“我说要带你走,但你放不下幽月宗偌大的基业;你说让我留下,但我却知留下之后,星魂殿必然将杀戮迁怒于你。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势,我甚至知道,自己很没用。我护不了你,也护不了幽兰;我护不了月儿,也护不了雄儿,呵呵!”楚云再次一饮而尽,苍茫地苦笑,“甚至这一次,还是孩子们将我救了出来。澜月,你心中那个曾经貌似强大的男人,是不是很没用?”

“逃亡之时,我七次潜入幽月宗。不错,我是在寻找幽兰,但也想看看你。其中我见到你六次,而被你感知到了四次。可是幽月宗人多嘴杂,你我竟不得相见。在星魂殿的诏狱之中,我曾立誓:只要有机会再出来,便将你带走,一同寻找幽兰——我知道你容得下她,时间长了她也定然容得下你。抛弃那宗门的负担,抛弃无所谓的浮华。可是,我终究来晚了……”

父亲的离去,不是抛弃,而是星魂殿压迫之下的无奈。至于此后又如何跟楚雄母亲相遇,那又是另一回事。不过虚月看得出,其实在父亲的心中,母亲的影子一直都在。一个以刚直而闻名天下的男人,若非动了真的情愫,断然是说不出这等话来。

“月儿长大了,像你,像年轻时的你。像你好啊,女孩子就应该如你一般。今后,我会看着她,你放心走便是。只可惜,再也听不到你弹奏的《幽月空音》和《松风流云》。你在那边等着,回头再弹给我听。”

……

这个沧桑而不屈的汉子,眼角竟然有些湿润。突然间,虚月发现父亲仿佛老了十岁。虚月的心情有些沉重,但又似乎有些矛盾般的轻松。当她得知父母的分开不是离弃而是命运压榨的时候,一直为母亲不平的她,此刻倒真的有些轻快了。的确,母亲这辈子很愁苦。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男人哪怕是在奔命垂死的边缘,并不曾忘了她。

“父亲,那曲《幽月空音》,就由虚月为您弹奏,如何?”

星魂殿,星神塔,至高层。

一向古井不波的太甲,这次真的动了肝火。大妖作乱,他没放心上;经阁被毁,他没放心上。甚至连大龙残刀的丢失,他也不在乎——一柄凑不齐的残刀,丢了也就丢了。但是,万年台被毁,却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那里不仅有《星祭章》,还有诸多门派星魂术的最高心法。只要这些宗派得到了这些东西,星魂殿数千年来积累的优势,将会在一代人、最多两代人的时间里,丧失殆尽。

而且,星魂殿截留各大宗派星魂术最高心法的事情,一旦败露出去,将会是何等的丑闻?

万年台距离当时的公审台最远,以至于楚雄离开之后,那边的信息才报了过来。要是早知如此,哪怕他楚雄闹得再欢,哪怕他拿出十套九等杀技和十枚神品丹药,太甲也绝不容忍他离开。

太甲的桌前,是浑身颤抖的曲无忧和弦芝。两人匍匐在地,汗不敢出。别看同为尊号祭祀,曲无忧甚至是仅次于天祭祀的地祭祀。但是在太甲面前,奴才终究是奴才。就像楚雄前世的丞相,虽然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帝王君主面前,将会是终生的、世世代代的卑躬屈膝。在星魂殿,地祭祀、风祭祀、云祭祀,或许说有着通天的大权,但这权力是天祭祀赋予的。或者说,他们的权力极大,但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没有任何权力。真正主掌生杀予夺的,只有天祭祀。

“天祭祀大人,属下这就清点人手,杀赴幽月宗!”曲无忧一身紧张,不得不硬着头皮表态。而他也知道,仅凭他出马的话,面对楚雄和强悍的“楚卫”只有一败涂地的结局。星魂殿确实具有压制楚雄的势力,但不在他的手中。果然,曲无忧的话当即引来了太甲刺骨的反讥。

“做这种苍白的表态,有何意义?不要琢磨我的心思,也不要跟我说那些浮华无用的话。曲无忧,你的心思太多了,以至于你比不上太乙,更比不上当初的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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