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的妓娘则没有这样的这个,她们都是居住在行院最里面的角落里。只是被鸨儿传唤的时候,才能进入金壁辉煌的前院。当然,若能有幸成为李师师那样的名妓,行院中最好房间可以随意挑选。只是玉娘不过是个还没有开始正式接客的清倌人,也没有什么名气。在行院里的生活便十分清苦些,上次的见客本来就是鸨儿让她正式接客的。却没有料到那晚李成因为新婚不久,而匆匆离开。
见到玉娘的时候,李成真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把这件事忘在脑后。如果他早来几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只见虚弱地躺在床上憔悴瘦弱如柴的玉娘,早已不是当日初见时那样明媚动人的俏丽模样了,整个人几乎没有了一丝生气,如果不是看到她胸口还在微微地起伏,李成当真觉得眼前的娇躯只是一具尸体。
这时,鸨儿小心地看了看李成的脸色,强笑道:“玉娘能活过来,也是她的造化,官人若是觉得污秽,还是先出去吧。”
李成看玉娘没有危险,这才点头道:“玉娘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再接客了。若是鸨儿同意,我替她赎身吧。”
其实鸨母之所以跑去见李成就是想甩掉这个显然已经没有的废人,加上李成刚刚拒绝公主下嫁,便知道他对妻子的情义。这时正要想办法展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李成。
这时,听李成主动提出立刻笑道:“既然官人想为玉娘赎身那是她修来的福气,老身自然也替她高兴。只是玉娘在行院三年,吃穿用度,又要请先生教习歌舞书画。总是需要不少的钱。如今她这个样子我这做娘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所以想来想去,将这些年在她身上的费用略减一些,只要大人三百两银子!”
李成看着床上面无人色的玉娘,便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这时闻言冷笑道:“玉娘现在生死都难以预料,你竟然如此漫天要价?”
说着,就要转身去找孙傅商议。鸨母却以为他要拂袖离开。急忙拉着李成干笑道:“官人休要动怒,我们慢慢商议!”
李成冷笑道:“好端端的人,被你们弄成这样,我还没找你们陪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呢,到让我来出钱!出钱也行,我只能给你按照每年五两银子的花费来算,三年,十五两银子,再给你多加些,也就是二十两!若是不愿意,我立刻向开封府报官,告你逼死人命!有本官亲眼所见,开封府也不能不信!”
鸨母这时不过是漫天开价,就看会不会落地还钱,听到李成肯拿十五两银子来换,虽然有些少,可是眼看玉娘这样闹的名声出去,再接客,便很难接到有身份的贵客了。这时又听到什么这费那费的,看到李成自己加了五两,心中早已愿意。这时便连连点头,只盼早点拿到钱。
李成见状,命人将玉娘送回家去仔细照顾,这才重新回去欣赏师师的演唱。
美人之邀
回到房间,看他进来,张元干和孙傅,同时起身相迎。李成急忙还礼笑道:“是李成耽误大家欣赏师师的演唱,理该赔罪才是。”
张元干笑道:“这倒无妨,师师也在为玉娘担心,李老弟为玉娘赎身也算是义举,救人性命的事情,我们理该相迎。”
孙傅点头道:“玉娘这段时日不肯接客,吃了鸨母不少苦头,幸而有师师在院中,鸨母不敢过于张狂,否则这丫头性命一定是难保!”
张元干冷笑道:“什么玉娘自尽,我看是她怕玉娘的样子被我们看到!否则为何不叫其她花娘进来?恐怕是担心李老弟看到那些花娘想起玉娘来。结果定是玉娘无奈,绝望自尽。幸好没弄出人命来。
他话音刚落,随着连接内室的珠帘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师师那动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到三人的目光都向她身上射来,李师师轻轻一叹,上前来到李成面前微微福了一礼,幽幽叹道:“师师先替玉娘谢过官人的救命之恩!”
李成没想到师师一出来就向自己道谢,有些猝不及防,只好真挚地摆手道:“师师姑娘不必客气,李成所为不过是人道之举,万万不要如此。”
师师看着李成,拿起几上的温茶,点头叹道:“玉娘自从上次见过官人之后,便再不肯接客,为此玉娘吃了不少苦头。希望官人回去能好生照顾。这次遇到官人这样的君子,也算是她苦尽甘来罢。玉娘之事让官人破费,今日这点酒菜就算是师师的一番心意吧。”
李成想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骨瘦如柴的玉娘,心中一阵惨然。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这些挣扎在最底层,任人践踏的脆弱生命,其实才是最可怜可叹的。就如专为歌妓填词的柳永在潦倒而终后还有青楼歌妓为他祭扫一般。柳永只是用他最擅长的事情诉说了一点点笑声之后的血泪,却能换来歌妓们长久的怀念,可见这时代黑暗中的悲惨是多么的没有人性。
正自想着,便听到珠帘内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李成正要凝神细听,师师放下手里的茶杯,轻轻吟唱起来:“半吐寒梅未拆。双鱼洗、冰澌初结。户外明帘风任揭。拥红炉,洒窗间,闻霰雪。比去年时节。这心事、有人忺说。斗帐重熏鸳被叠。酒微醺,管灯花,今夜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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