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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还要吗? 第3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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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萧一个人留在主院屋里,怀里抱着一只小箩筐,手上握着针线,在两块柔软的布料中间穿针引线。

“赵掌柜说,是单大生意,不知爷的意思是?”

小五站在门框外头,将昨天赵掌柜的意思仔细的说了,也顺便将这些天得的银子交给季萧。

季萧停下手里的动作,“赵掌柜可说了他们什么时候要酒?”

“这个没有说,只说若是爷想要这单子,两天以后他在小院子那边等着您。”

“好。”季萧应了下来,“到时候我会过去。”

小五得了准信,心中便有了数,于是开口低声告退。

今春坐在一边,见小五走了,这才开口,“爷还打算将酿酒的生意继续做下去?”

季萧点头,又有些羞愧,“我只会这一样东西,旁的……都不太知道。”若是随便换一个千金嫁进平王府,那必定十里红妆,将平阳城的街道都铺满了,他什么都拿不出,只想着先将自己的手艺守住了,如若能长久下去,说不定也能做出些东西来。

或者再退万步说,这也是季萧最后一点安慰。如果后头与沈淮不睦,或有其他嫌隙,他也总算不是完全没有依托。

丁香见季萧面上满是思索,跟着笑问道,“爷还有酿酒的手艺?”

季萧平时性子温和,几个小丫头也敢与他说些话。

季萧听丁香发问,点头道,“是从我生母那里学的,后头自己看了些书,便学了一点做糯米酒的本领。”

口味

“我爹也会做酒,”丁香笑眯眯,已经不太在意的道,“不过他是做来自己喝,小时候家里光景还好之时,糯米酒香就在鼻端,后头离家多年,便也不清楚了。”

季萧低着头拿着手上的针线,在两块分离的布料之间来回穿梭。

“我母亲做的酒也很香,纯然是为了讨我父亲喜欢罢了,只不过后头几年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季萧声音无起无伏,带着些许急不可查的低沉。

关于自己的母亲,季萧的记忆已经很淡了。唯一有一点便仅是记忆里的酒香与一只纤纤素手。高兴时她也唤阿萧,可这样的时候少之又少,季萧通常是躲着不敢见她的。因为她疯又闹,季萧的每一次出现都提醒着她是谁将她从天堂拉进地狱。她满腔欢喜的与季归鸿在一起,全心全意的以为季归鸿真的爱护自己,可这怪异的孩子一出生,一切都变了。

季萧其实理解自己生母的所作所为,她的怯弱与犹豫,痛心与失望。连着后头她在那阴雨绵绵的天里死去,都成了很模糊的影子。

“阿萧,”她撑着一把淡红色的油纸伞,从细雨之中慢慢的靠近自己。

彼时季萧还很小,彼时季萧年纪还小,在学堂里被人欺负了没处可说,只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缩在房间角落里流眼泪。他闻声抬头,就见一只手伸过来,轻柔的给他擦去眼泪。

“别哭,”她跟着低下头来,不带往日的犹豫,垂首在季萧白净的脸颊上亲了亲,“母亲来看看你。”

她头一次在季萧面前自称母亲,季萧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呐呐的跟着叫道,“姨娘……”

“叫母亲,”到了屋里,她也没收雨伞,一方小红伞将两人拢在伞下,隔绝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一眨眼,她落下两滴泪珠,季萧跟着心慌起来,连忙道,“母亲。”

“乖孩子,”她伸手抚了抚季萧的鬓发,眨眼间又是两滴眼泪,后头便像是止不住一般,扑簌簌的往下落,“你还这么小,什么也不懂,是我对你不住,”她说话的声音缓慢,除了姿容还算艳丽,半点儿看不出从前的娇媚模样。

季萧头一次有母亲关怀,连忙拉住她的手,道,“母亲,母亲对阿萧是好的。”虽不似寻常模样,可她也从来未曾与他人一样对季萧施以暴力。这在彼时的季萧眼中,已经是足够好的证据。她唯一的愁绪,似乎都只是因为季归鸿那覆水难收的爱意。

“傻孩子,”她的泪珠流的更是猛,低下头去喃喃自语,“是我对不住你,”她说完这句,复又抬起头来,在季萧疑惑的目光下,将自己带过来的荷包放在了季萧小小的手掌之上。

“这里头,有些我攒下来的银子,你好好收着,切莫让那些刁奴见了,如今你还读书,记得多读一些书,”她抬头与季萧对视,明亮的眼睛是季萧曾见过最好看的,“等到了年纪,”她嘱咐季萧,“切莫再呆在这地方,这地方留不得,知道吗?”

“知,知道了。”季萧懵懵懂懂的点头,彼时还不清楚她的意思。

他满心只因为自己的了生母头一次的关怀而雀跃。

说完这些话,她又起身,走到门外又停下,回头看了追到门口的季萧一眼,含着眼泪笑起来,“阿萧别送,后头的,不太好看。”

后头的……有什么不好看的?季萧不明白,却也不敢再追,只看着她的背影走到院门处,拐出去便不见了。

那是季萧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生母,他甚至从来不曾知晓她的姓名。

下雨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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