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还要吗? 第9节(1 / 3)
可自己不明白的是什么呢?年幼的沈淮被他的兄长牵手走在宫墙之上,巡视繁华的上京之时,忍不住问了。
他还记得兄长宽和的笑容,哪里像旁人嘴里那个嗜血的恶人?
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指着城楼下匆匆行过的百姓,“你瞧那里,”沈淮顺着皇帝所指瞧去,一个农人打扮之人被几个泼皮围住,面上露出十分无奈又怯弱的神色,他无力反抗,只能由着那些泼皮挑挑拣拣。太子命人寻来弓箭,将弓拉满,弓箭应声急射而出,从其中一个泼皮的头顶心穿过,将他的辫子给定在了墙上。
太子松了弓箭,垂眸笑看着沈淮,“阿淮,他没有法子,很多人被人欺负都没有法子,你的出身高贵,但他们不是,便如此刻我们站在高处,随意将弓箭射出,他们除了被钉在墙上,没有任何法子,”太子顿了顿,又问,“你读书有一阵了,可读了《晋书》?”
“读了,”小沈淮仰着红扑扑的脸蛋,不知兄长为何问这个。
“阿淮方才的话,与晋惠帝所言‘何不食肉糜’有何差别?你不知他人苦处,不能由此作人软弱。”
“我,我明白了,下一次有人欺负十四妹妹,我便帮她欺负回来!”小沈淮满面郑重。
“不必,”太子重新牵起沈淮的手,带着他缓步前行,他的面色冷漠声音清寒,如冰刀划过冰面,“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是死是活,是平是顺,掌握不了的便自然有人教给他们,可是阿淮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你合该有最好的,你也不该和那些人一路,知道了吗?”
沈淮从自己的回忆里抽身,他轻叹一口气,上前将季萧拥在怀里,轻声道,“可你,是不一样的。”
喔,土豪
关了两天没开的小酒馆重新开张。一方窗户被木棍支愣着,窗下放着几坛子酒,竹制的酒勺斜放在一只干净的酒碗里,悠悠飘散着阵阵酒香。
阿元坐在木桶中的小板凳上,只露出一只脑袋。他手里抓着一小块绿豆糕,细细的抿着吃,眼睛却滴溜溜的转着看向自己的父亲。
“爹,吃。”他对坐在一边发呆的季萧伸出手,上头黏黏腻腻的沾了不少糕点碎末,这挡不住小家伙热情的邀请。
季萧给这一声叫的回过神来,他看看阿元的手,笑着从一边取过帕子给他擦,并道,“脏乎乎的小孩儿是谁,是不是阿元?”
阿元皱着鼻子不太乐意的摇头,嘴里急急地辩驳,“不,不!”
店铺重新回到了正轨,阿元也似乎忘了前头的恐惧,可说笑间季萧却不是全然真的高兴起来。
早上沈淮的拥抱突如其来,虽转瞬即逝,却依旧让他觉得震惊纠结。季萧因着自己对这个拥抱竟不那么反感甚至心头扑扑跳动而略感不安。
晋和是很好的人,可他对自己一定不过是同情与仗义相助罢了。且不说自己的身子古怪还带着一个孩子,就说晋和是在平王身边侍候的,自己便不能与他走的太近。
季萧反复说服自己,他又松开阿元的手,叹了一口气。
“季老板,”随着一声高呼,店门口有个华服中年男子由远及近的走来。
人是季萧熟悉的,隔壁镇上的大户,姓钱,家里做绸缎生意。去年在季萧这里买了不少酒说是拿回给族里祭祖用,因这儿的酒好价格又不高,族里的人也都喜欢而和季萧有了交情。去年是说好要再订酒的,不想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钱老板,进来说话。”季萧连忙站起来,要将一边的小门打开。
钱老板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不必不必,我只是过来与季老板说一句话,那边我女儿还等着呢。”
“钱老板但说无妨。”
钱老板伸手在酒坛子上头抚了抚,闭眼闻了闻酒香,模样陶醉。而后又睁开眼对季萧道,“去年的酒就极好,今年的酒看着也是只好不差的,我今儿个就是特意顺道过来说一声,季老板可要将我去年就订下来的酒留好了,可别提前卖光了。”他说着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季萧,“这是定金,季老板先收好了。”
季萧点点头,公事公办的将钱收下,“钱老板你只管放心,酒我特意给你留好了的。”
“那便好,那便好,”钱老板笑呵呵的应和着,转身走了。
季萧正要回原位坐着,王婆子的面孔从窗口前一晃而至,她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极客气的对季萧道,“季老板,生意很好啊,外头的热闹你不去瞧瞧?你若是想去,阿元我帮你看着便是了。”
季萧从未在王婆子这儿得到过好脸色,难免受宠若惊,“谢,谢过王婶,我就不去了,”
“要我说还是该去看看,”王婆子直愣愣的杵在窗口,语气得意又闲适,“孙刘哪一家狗东西这会儿正在街上巡游呢,嗬,我这才知道原来那孙刘不仅给砍了手,拔了舌,连那身下的二两肉都给挖了个干干净净,这会儿与孙牛氏抱在马车上哭呢,要我说,她们这对母子,横行霸道这么些年,也是得了报应!”
王婆子说着似乎又有些心虚,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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