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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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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闯营至今没有观察到有任何火炮,而新军这边还有十二门,兵力相当的两军在宽阔的战场上正面交战,吴忠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形成消耗战。拥有火炮优势的新军无疑会是具有优势的一方,所以吴忠苦苦思索许平到底能采用什么样的手段。

最后他相信还是得靠奇袭,而吴忠认为唯一的奇袭手段就是利用风向:若是闯营处于下风口的话,视野不会受到硝烟的阻碍——几次排枪对射后必然会有大量的硝烟产生。吴忠担心闯营可能会利用这个做掩护发起冲锋,或是像野鸡岗之战一样影响到新军指挥官对战局和敌方动向的了解。

发现本方处于下风口后,吴忠心中十分高兴,这样闯军纠就无法利用硝烟掩护发起冲锋,在交战时反倒需要时时防备明军冲硝烟中冲出发起逆袭。

深夜时分,东北风突然大作,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一下子把笼罩在吴忠心头的阴郁尽数吹去,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军!”

在风势大起后不久,同样没有入睡的黄希文也接到了这个消息,让他也是长出一口气,今天军事会议中所有的营官都认为最后会演变成消耗战——在这种机动力、可见度良好的空旷地带作战,营官们想不出有什么一锤定音的战术。

多年以来,晋军虽然对黄希文非常客气,而且诸位大帅都非常想给黄希文带领大军立功的机会,但这种打算总是被镇东侯所阻止。镇东侯坚持要黄希文从小兵做起,熟知底层军务和士兵心态,这些黄希文自认为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让晋军给他统领大队人马的机会:如果父亲的用意是让他立功好博取世职的话,那就应该趁早行事;而如果父亲是想让他多在新军中建立功勋的话,那为何这次出兵前反复叮嘱他要多听少说——这样如何能够建立威信?

父亲之前曾想让自己和大哥一起出海,但是黄希文不愿意,他是名震天下的武将的儿子,他不愿意冒着性命危险,把几年时光浪费在连吏部的小官都不愿意从事的任务上。

“我是父亲的儿子,如果我表现平庸,那不仅仅是丢了我自己的脸,也是让那个父亲面上无光。”黄希文记得杨致远对新军的一些不良评价:镇东侯进行的军事改革,让长生军比其他军队强大得太多,镇东侯多年的征战,始终是以强凌弱,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样的谋略也弥补不了两军战力之间的天壤之别,而若是对方谋略再不行的话,那几乎就是雄鹰和麻雀的搏斗。

只是许平把这套东西搬去闯营那边了,杨致远觉得镇东侯的手下太缺少在实力相当时与对手交锋的经验,他对此非常担忧。

“我是父亲的儿子,”黄希文记得一个营官说过的话,只要他血管里还留着镇东侯的血,他就应该是战无不胜的将领,不然就是给自己的血脉蒙羞,杨致远也说过镇东侯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名震天下的不败名将:“我自幼就有名师指点,学习剑术、兵法,十三岁就去边军服役,在战场上也曾亲手杀敌,许平如何能与我相比?”

随即黄希文就想起家中的烦恼,那些只有家人才得知一二的内幕:“小妹啊,小妹,你怎么能把兵书给他啊。”黄希文总是忍不住想到这些父亲的同僚,可能都是因为妹妹的不智而丧命,每次想到此处他就不能不感到妹妹欠了这些人一笔血债:“明日我一定要痛打许平,把他打得体无完肤!”

……

位于新军最左端的是长青营营官吴忠,看到闯军无可奈何地于上风口布阵后,心怀大畅:“太好了,倒要看看许平还有什么戏唱?”

“不知道许将军到底在想什么?”苻天俊有些迷惑不解地说道:“在平原上打消耗战他毫无胜算。”

“嗯。”吴忠口中应了一声,他观察自己对面的闯军军旗:“近卫营在我们的对面,看来今天我们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在新军的对面,位于闯军中央的许平也在观察着对面的一举一动,新军的火炮已经开始向闯营轰击。

周冬天向许平报告全军已经部署完毕,根据许平的计划,闯军的左翼会在遭到猛烈进攻的时候稳步后退,吸引明军进一步远离他们急需增援的右翼:“万事俱备,大人。只可惜风向对我们不是很有利。”

如果能处于下风口的话,周洞天觉得新军会更晚发现闯营的动向,而且借助硝烟的掩护,近卫营也能以更少的伤亡完成任务。

“有利有弊,”风向的问题让许平也有些遗憾,但世上没有万全之事,许平宽解部下,也是对自己说道:“若是风向对我们太有利,官兵就会更加小心,说不定反倒会提前派兵增援左翼。”

除去充当预备队的磐石营外,五营新军一字排开,由于闯营的三个营在右翼重叠起来,所以新军的战线比闯营延展得宽得多,几乎比闯营长出了一半。许平既然选择右翼末端和新军左翼末端持平,那么他的左翼末端才刚刚到新军中央位置过一点,乍一看就好像是没有来得及完成布阵。

这样布阵许平觉得还能获得一个益处,这是几万军队而不是几千,新军两翼之间的距离比两军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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