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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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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同时,选锋营参谋长张彪急忙安排参谋队逃生,营旗也被护旗手小心地贴身收好,在营近卫的保卫下和参谋军官们一起飞速离开战场。根据新军条例,在溃败时,营旗和军官是最优先保护的对象,何马曾以为选锋营永远也不会引用这一条例。

张彪没有和参谋队一起逃走而是只身返回,静静地呆在何马身后,何马回头盯着他的时候,张彪从容地答道:“大人,一起走。”

“营官应该和他的营共存亡。”何马轻声答道,他的马队已经消失不见,大队的闯营骑兵正源源不断地通过他的右翼抄向何马的侧后。营辎重队也深陷在这个罗网中,失去逃离战场的可能,选锋营的覆灭已经成为定局——虽然营旗在选锋营就还会得到重建,但何马的这支选锋营已经必然覆灭。

“参谋长应该和他的营官在一起。”张彪轻声回应道,不再说话而是笔直目视前方,一脸平静地看着无可收拾的战局。

何马深吸一口气跳下马,转过身走向张彪,把自己的佩剑、腰牌和手铳等杂物统统取出:“张兄弟,我有一个很艰难的命令要交给你去做,可能比死还要艰难。”

张彪微微一欠身:“大人请吩咐。”

“按说这件事应该由我去做,但是身为一营之主,如果我向逆贼投降会给侯爷带来无穷的麻烦。”何马的两个副官已经根据保护军官条例逃走,此刻张彪是全营排在何马后的第一顺序指挥官:“这是我的印绶和我的佩剑,这把剑还是侯爷二十四年前亲手放在我手里的,请张兄弟把他交给许平,恳求他看在侯爷……看在他毕竟曾和我们有过一场同袍之谊的情面上,放我的手下一条生路。”

张彪双手接过这些东西,恭敬地答道:“卑职遵命,大人放心。”

“你们几个为张大人作证,证明是我命令他投降的,全军投降是我发的命令,是我最后的一个命令。”何马向几个身边的士兵说道,然后把手铳指向自己的脑袋,看着张彪的双眼中泪光闪动:“如果张兄弟有一天能看见侯爷,告诉他老人家何马对不起他,没脸见他。”

……

“大将军威武!”

在闯军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投降的选锋营官兵默默无言地解开盔甲堆放在一起,然后排队集合。其他的明军幸存的战俘都已经被闯军带走看管起来,闯军士兵正翻动着战场上楚军、汴军士兵的尸体,明军士兵的胸前一般都会藏着一个口袋,里面放着他们的积蓄和一封信。

这封信都是普通士兵托人带写的,格式也千篇一律:大爷大娘,我是某地某村人,现在我回不去家乡了,这袋里面的银钱就归您了,请把这封信托人送回家乡吧,好让家里人也能得到个消息。

胜利者的士兵们把里面的钱翻出来倒进自己的口袋里,把还看得上眼的衣服从尸体上扒下来据为己有,尤其是草鞋更是抢手的物资,大部分闯军士兵和明军一样都是赤脚,而一封封最后的家书则被随意丢弃在尸体旁。大战吸引来周围的众多百姓,他们远远地围绕在战场的四周,等着闯军离去后再来打扫一遍战场。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个身穿着灿烂耀眼的甲胄的明军军官,独自走入闯军的阵中,一直走到那个头戴毡帽、身穿布衣的闯军将领的马前才收住脚步。张彪面对着许平,双手将何马的遗物高高举起,伸长双臂把它们起呈递给许平:“故何将军恳求许将军,不要屠杀已经投降了的选锋营兄弟,饶恕不但丝毫无损于许将军的威名,反倒会让天下人都知道将军的仁德。”

“张彪,你这个溜须拍马的家伙也有今天!”不等许平开口,余深河跳上前一步,大声骂道。当年余深河奉许平命令去选锋营推广条例时,张彪就用类似的话骂过他。

近卫营教导队的队官陈哲也抢上前,讥笑说:“张彪,到底谁才是孬种啊?哈哈,哈哈哈。”

张彪脸颊上的肌肉抽动着,一动不动地捧着何马的剑,许平本已经抬起了手臂,向阻止部下说更多的话,但当他张彪眼中闪动着的仇恨之火时,许平突然也感到一股快意涌上心田。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跳下马走到张彪面前,轻松地一挥手取过那把剑,接着就把它猛地从鞘中抽出,悠然地看着。

光洁的剑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绣迹,二十多年前刻下的字仍闪亮如新,许平凝视着它,突然感到另一种情绪升腾而起,它的前主人估计每天都会细心擦拭这把剑吧。

轻叹一声,许平把剑插回鞘中收在自己身旁,他抬头看向张彪:“本将给张千总的第一个命令是……”

“卑职不从贼,”张彪垂着头,但口气却坚定不移:“许将军要杀要剐,卑职都绝不敢推辞。”

“张大人果真是好汉啊。”

“张大人真是英雄了得。”

张彪才一开口,许平身后顿时又响起一片讥笑之声,喊得最响的当然又是陈哲。

话被打断并没有让许平生气,他耐心地等张彪说完后继续道:“请张千总负责收拾选锋营阵亡将士的骨骸,然后予以下葬。这就是我给张千总的命令。”

张彪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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