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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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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薛崇训和朝臣决定在东北用兵的事以及用人方面,太平公主一点也没有干涉,但她定然是在关注此事的。晋朝刚建立不久,政权仍然不算稳固,大明宫两处当权的地方在各种大事上都比较慎重。而杜暹平定幽州对太平公主来说也算一件好事,所以薛崇训挑今天过去和太平公主见面,相处起来彼此的心情也会好一点吧。

不用薛崇训亲自去说那事,太平公主多半也从别的地方听说了,她在宫里和南衙的人脉很广,朝臣们大多仍然与她保持着来往。不过顺心的事儿多说一遍大概也是无妨的。

自从薛崇训登基正位之后,其实对太平公主的生活是一件好事,她现在既有高高的权力和地位,又可以使大部分事儿让薛崇训去操|心。平日里若无热闹的节目,她便在宫中养尊处优地养养身,修炼道法,日子何等逍遥。

薛崇训拜见她时,玉清正在论述道法,太平公主便让他们兄妹二人也坐下来静心听着。薛崇训对那些玄学毫无兴趣,也只能拿出耐心枯坐。

只见母亲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此时少了平日的许多威严,却多了几分怡然自得。她穿了一身素雅的道袍,但依旧是丝绸质料,还佩戴了几件珠玉饰物,却是不管正宗道家的一些讲究。薛崇训细看之下,竟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在这个时代四十多岁的妇人能像她这样的外表实属罕见,乍一看上去仍像一个少|妇一般根本瞧不出年龄来,而实际上薛崇训作为儿子都已而立之年了。

在这深宫中,镶金的铜鼎青烟寥寥,钟南山的木料地板一尘不染,玉雕的仙鹤、名贵的瓷器字画营造了一个陶然世外般的环境,看似素淡实则奢侈至极,连玉清手里的拿的拂尘的手柄也是白玉质材的,而贵妇们则在这里抛却凡尘论述道法。薛崇训心道难怪有道家度己之说,哪怕玉清的道派不算正宗也可见一斑其中的实质,她们修炼只为自己得道成仙,并没有关心世间苦难的内容。

良久之后,才听得“叮”地一声铜磬敲响,论道总算结束,宫女们上清茶和点心,薛崇训等人问候太平公主的身体安好,说会儿闲话等着吃晚饭了。薛崇训当然提及了幽州的事,又趁此谈攻取营州的战略意义,太平公主只是微微点头道:“我看你的那几个妃子中也就杜心梅的身子好些,有诞龙子的相貌,教她也像她的父亲一样不要辜负了你的期望。”

太平公主又提起了这事儿,本来她并不是一个罗嗦的娘,但在这件事上老是说,薛崇训听多了心下也有点烦躁起来。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女儿完全不亲自己,对自己的亲情更是少了几分热情……不过他的年龄也不小了,子嗣的问题确实关系政权稳定的大事,他心里也是明白的。薛崇训自忖难道自己是个没有父爱的人?对于儿子的想法竟然只在意政|治考虑,而丝毫没有常人那种做父亲的期待心情。

“你上回组建了一个内阁,最近又在过问‘内厂’的事?”太平公主又问了一句。

薛崇训道:“边地各州长史其实都有一批细作,用于探听各族的动向和大事。而中枢了解情况一般只能凭借地方官的奏章,其中难免有自我推卸责任等原因上奏不实者,造成言道不通。所以我想直接建立一个机构,明察暗访各地实情,作为奏章的一个情报补充。”

太平公主道:“宇文姬端庄贤淑安守本分,本应萌封其家,但宇文孝在官场士林的威望资历不足,不好委以重任。你还不如封他一个爵位安享富贵,反而让他去捣鼓那个内厂,不是得罪人的事儿么?”

“母亲说得是,我再考虑一下,找宇文孝商议。”薛崇训不置可否地说道。

他们说了一阵话便到晚饭的时候了,太平公主自然留薛崇训一起吃饭。家常便饭有薛崇训和河中公主和她在一起,倒也算是一种天伦之乐。

薛崇训仍旧保持着吃饭时的一些细节习惯,河中公主见状笑道:“哥哥何必如此节俭?你身上的青袍,老是见你穿这一身,竟连制一身新衣也舍不得?这倒奇怪了,我们薛家一直都没穷困过,以前怎么也算河东士族高门呢。”

太平公主却道:“你哥哥性情如此,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注重小处才有大家风范。”她说罢目光从薛崇训的交领里面扫过。他里衬的领子是白得一尘不染,看起来十分整洁,确实也不是一个不注重仪表的人。

只是她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好像能看穿薛崇训的衣服和一切,多少让他感觉不自在起来。能让他产生这种感受的人,也只有太平公主了。

饭后茶点时,薛崇训又用不经意的眼神从太平公主的高|耸的胸前扫过,却不慎触到了她的目光,只觉得她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再次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薛崇训脸上顿时一阵不自然,忙看向别处,然后起身告辞,说了些诸如早些歇息注意身体之类的客套话。

他从承香殿出来面对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宦官宫女时,神情才渐渐恢复了常态,不由得对着夜风缓缓舒了一口气。执事的内给事在旁问:“陛下欲往何处?”

显是问他今晚要临幸哪个妃子,现在这种事对他来说好像也变成了制造继承人的一项活动。他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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