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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十年代被娇养 第3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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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懂装懂,在瞎搞!”

又对着后头人说:“再是领导也要讲道理的吧!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吧!”

“你才是不懂装懂。”苏净禾还击,指着书上的内容,“你要是懂英文,就会知道我写的中文是这一页上面名称的翻译词,还照着画了图,你不懂内容还在这里指责别人,这种态度,怎么能服务好人民群众?不讲道理的是你!”

她把前一页翻了出来,指着上头的内容跟图画跟自己笔记本上的内容一一对应,哪里是文字翻译,哪里是原文,哪里是素描,那里是原画,清清楚楚。

就算不认识英文,看到苏净禾惟妙惟肖的白描,制服妇女也臊了起来。

她这回干脆地道了歉:“大妹子,对不住,是大姐我没文化,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而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苏厅则是走到了苏净禾身边,伸手拿起她的笔记本,认真看了几页,问:“小同志,你的英文是在哪里学的?学得很不错。”

苏净禾指了指桌上的英汉 词典:“有些难的是查字典的,我是镇上纺织厂的子弟,以前厂里请了国外的专家来指导,我跟着学了半年,后来家里长辈也有继续教。”

苏厅满意地点了点头,问了她的名字,又问现在多大了。

苏净禾一一回答。

对方把她的笔记本放回桌面,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说:“好好学习,将来发展都看你们年轻人的了。”

他没有耽搁太久,看了看书架上的书,就待着随行人员出去了,临走之前还特地交代:“这些书不要都挡起来,应该要能通借才行。”

等人都走远了,那个妇女又偷偷走了过来,特别不好意思地对苏净禾说:“同志,真的对不起,我先前误会你了,主要是咱们馆里经常有些不爱惜书的年轻人过来,又撕又偷的……我就……”

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你吃,就当大姐给你道歉的!”

苏净禾拿了两颗,示意自己没有放在心上,问:“刚刚那个苏厅是?”

“是省厅下来的大领导,听说他父亲是老军人了,大渡河的时候头一波往前冲的,后来被下放来咱们镇上,前几年才平反,临终前把家里藏书都捐给图书馆了。”

又指着那一部百科全书:“我就是想着老先生的赠书,不能给外头人瞎霍霍了,刚刚一下子脾气上来,就做了错事。”

她看苏净禾没有跟自己搭话的意思,讪讪走了。

这件事情对苏净禾来说,不过是一个插曲,她花了大半天功夫,把所有能找到的黄色天然染料信息都抄了下来,全没有眼熟的,本来想着拿回去再问一下各个公社的骨干。

谁知就在她合上书的一瞬间,忽然看到无意间翻开的一页纸上有几张照片。

这一套全书不知道是哪个国外出版社的重点出版物,不但印刷精美,用的还都是铜版纸,虽然放了很多年,但是一点都没有影响阅读。

那一页介绍的是一种叫做“gardenia ja□□oides ellis”的树,中文译名叫黄栀,又叫山栀子,这种树主要分布在长江流域以南,有两种品种,一种用来做药材,另一种在古代是黄栀色颜料的原料,起作用的成分是它的果实。

这种果树开花结果都在夏秋两季,如果气候温暖,会持续得久一点,果实苦涩,但是作为黄色染料颜色鲜亮,在古代的时候染出来的布料都作为贡品敬献给天子,后来才因为工序太过复杂,造价过高,就被慢慢淘汰了。

苏净禾看着书上的图案,越瞧就越觉得眼熟,又去对照从刘厂长那抄下来的原料名,在很后面的地方找到了“黄栀”两个字,但是后面被打了个大大的叉,写着“冬天不结果”。

她端详着黄栀花、黄栀果的照片良久,又对照着书上描述的香味、形状,福至心灵,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喜气洋洋

那应 该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苏净禾记得自己跟二哥刚到小尾村,没多久就被大伯父大伯娘撵了出来。

她腿受了伤,家里的活都压在聂正崖身上。

某天他上山干活的时候,带回来一小篓子蜂巢蜜, 甜甜的淌者蜜的蜂巢下, 压着连着果子的花枝, 那花枝香味甜浓, 果子明黄,椭圆形,分明就是面前书上的样子。

苏净禾当时就觉得眼熟,还特地问了一圈,只是最后还是没想起来那花的名字。

直到现在看到介绍, 她才忽然回忆起来。

上辈子在给导师做项目的时候, 苏净禾翻译过一段某个上市公司的背景资料,其中写到该公司的董事长创业的原因,是多年前代表厂里参加国际企销会,发现韩国某家服装公司的产品大受欢迎, 供不应求,走去一看,才知道他们宣称这是韩国首创的天然染料布,用手工制作等等噱头,吸引了数不胜数的买家。

而那个董事长当时不过是个学徒, 听他的师傅说, 那明明是我国古代的黄栀染色法做的贡布,后来才传过去韩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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