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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其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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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走至半途,喉中居然再度涌现涩意,四爪踏过地面,莫名感到发烫,如同置身赤火熔炉当中,唯有张大嘴巴加重喘息,方才勉强能够散发些微热意。苻黎心中隐隐纳罕,眼下尚在荷月,气候竟酷热至此吗?

不待他从困惑中理清头绪,脑中竟有一阵眩晕之感涌动,随即那股洪流般的燠燥骤然席卷四肢百骸,后腿在它的强势裹挟下卸了气力,他再支撑不住身体,踉跄倒在地上。

中暑了……?

苻黎趴在地面哼哼两声,气音虚弱,原本湿润的鼻头同样发干,愈发感到奄奄疲乏。此时此刻,他才总算意识到自己景况糟糕程度,可他毕竟是条修行之狐,按说不会轻易染上病痛,想来是那些甜果所致。

思及此处,苻黎艰难抬眸看向散落满地的果实,前爪颤颤巍巍伸出一截距离,旋即瘫软垂下,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好难受,要热死了。

他歪歪斜斜躺在地面,顾不得平日的体面形象,任由涎水蜿蜒淌出,漫进身下尘土。那股热气依旧持续作祟,以摧枯拉朽之势覆盖四肢百骸,碾入筋骨深处,熛烧血肉乃至沸腾。

但那绝非疼痛,而是一种饱含了焦躁、兴奋与冲动的熟悉体验——在芳草纤绵的朦胧芳春中,他会定期陷入这种磋磨,通常只在鸦雀俱静的深夜里爆发开来,而今大约受到药物影响,源于兽性本能的欲望激荡在血脉里,接着逐渐聚集一处,齐齐灌向下腹深处。

日影婆娑,炎气蒸腾,密林里外俱是吵扰尖锐的虫鸣回音,重重迭迭笼罩周身,苻黎双眼一阖,意识被迫堕入无尽昏沉的黑蒙世界。

1出自山海经,有草焉,其状如葵叶而赤华,荚实,实如棕荚,名曰植楮,可以已癙,食之不眯。是一种吃了不会做噩梦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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