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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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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暮牙龈咬紧:我娘,知道吗?

竹青一张老脸笑了起来:你娘知道,但你娘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她从未强迫过我,是我自愿的。

凛暮,如今秦家只剩你一人,竹家亦是只剩我一人,我打算结束竹家这种悲惨的宿命,让血酒彻底消化在这世上,你不会怪吧?

凛暮退后一步,头低下去,看不清神情:我怎么会有资格怪你,你且好生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竹青看着凛暮走远的背影,他知道秦家人固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如此,他娘亦如此,所以他打开始就知道根本瞒不了凛暮多久,但到底凛暮还是心软的,不是吗?

一时空荡的悦竹楼里,只有一迟暮老人坐在椅子上,寂静无声。

待凛暮回到窥极殿,沈默已经醒来多时,正靠在床边,手里握着豪素把玩,其实他曾偷偷入神,却发现所有推演都如泥石入海,掀不起一丝波澜,他似乎因为双眼看不见,连入神也做不到了。

沈默如今看不到,听觉便灵敏许多,他听到动静,立刻问道:是凛暮回来了吗?

凛暮并未回答,而是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沈默使劲揽进了怀里抱紧。

沈默一愣,握着豪素的手慢慢松开,缓缓伸手抚上凛暮的后背,这是凛暮第一次对他有这么明显的情绪表达。

你怎么了?

凛暮把头埋在沈默脖颈间,闭上双眼,沉默着摇头。

沈默见凛暮不愿多言,便不再多问,只是用双手牢牢的抱紧凛暮,似乎希望借此能给他些许渺小的安慰。

凛暮自是讨厌竹青这般所谓宿命一样的自我牺牲,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竹青尚且是牺牲了自己,那他凛暮呢,他都牺牲了谁?

此时窗外阳光正好,透过木窗雕刻的花纹慢慢穿透进来形成了破碎的辰光,慢慢撒在了凛暮的后背和沈默的鼻尖。

许久,凛暮轻声在沈默耳边说着:沈默,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定会保你周全。

沈默一愣,两人相拥的热度让他不知所措,凛暮的话更是让他心头热切却也涌起一丝丝不安,什么叫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最终沈默轻叹:凛暮,我们再玩一次猜字的游戏,这一次,我写什么,你说什么,好吗?

凛暮缓缓点头,却没有松开紧抱着沈默的双手,好。

沈默便伸出手指,在凛暮的背上缓缓的划着,一笔一划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尖颤抖,带着决绝和所有的情深,凛暮便跟着沈默的指尖慢慢念了出来。

天不老,情难绝,惟愿此生长相思。

凛暮话落,沈默一手慢慢从凛暮后背滑落,凛暮伸手接住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沈默,我许你长相思在我活着的时候。

沈默心中惶惶,凛暮多次提到活着,似乎活着对于凛暮来说,是如何艰难的抉择。

虽是如此,凛暮第一次表露的情意也足够让沈默意乱情迷,他整个人挂在凛暮身上,许久许久都不愿意松开手。

直到凛暮哄着沈默再次睡着,才慢慢将他放回床上,轻轻抽回手,转身离开。

他需要再去一次悦竹林,他没有想到他竟一时情难自已,做出了如此这般的承诺。

悦竹楼内此时点着一点烛火,只照亮了竹楼内的一处地方,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盯着那一盏烛火出神,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寂。

看到凛暮去而复返,竹青松弛下垂的嘴角弯了弯,哑声说道:我知道你会回来,却没想到这么快。

凛暮垂眸站在一旁,问道:可有解血酒的办法?

竹青哑声失笑:凛暮,你是怕血酒发作后他将死而连累到你还是怕,你将死而连累到他!

凛暮不语。

竹青苍老的手用力拍在桌上,哪怕如今身体已经先一步进入衰老,他的性子却还是如此易怒。

凛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过是一个幼时的义弟,死就死了,你何苦谁又没个死的时候呢?

凛暮看着烛火下映衬出的光影交叠,终于抬头,轻轻笑了,不是平日里面具般的假笑,而是自嘲,他轻声说道:我欠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了营养液的小天使!

竹青早有准备, 扔给凛暮一颗洁白的药丸,药丸散发出一股清淡的药香。

只此一颗。

凛暮收起药丸:一颗, 就够了。

沈默的双眼一直被红雾弥漫, 能感受到光,却看不见东西, 他本一直待在窥极殿,今日却被凛暮抱起来, 说要带他去千机殿。

窥极殿宫人稀少, 我有事要忙便不会一直在此处,还是将你带回千机殿比较方便。

沈默唇角弯弯,若他双眼看不见能够换来凛暮的情深, 倒也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对他来说眼睛并没有凛暮重要。

凛暮虽说去千机殿,却是一路抱着沈默从暗道去了光烬殿, 闻璞再看到沈默后, 刚要说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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