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瞑转头看了杜卡奥一眼，眼神意味深长，“怎么，你觉得意外？”

杜卡奥摇摇头，“不是意外，是……惊喜。只是，魏颖这种战斗方式”

他皱了皱眉，“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面对更强大的敌人，这种隐匿突袭的战术，还能奏效吗？”

“战场？”夙瞑轻笑一声，“战场的情况千变万化，谁又能保证什么战术永远奏效？重要的是，要学会适应，学会进化。”

他指了指屏幕上的魏颖，“魏颖的优势，在于她的隐蔽性和爆发力。只要能发挥出这两点，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能找到机会。”

“可是……”杜卡奥还是有些担忧，“隐身能力，终究会被破解的。一旦被发现，她的优势就没了。”

“破解？”夙瞑语气淡淡的，没什么起伏，“科技这玩意儿，不就是螺旋上升吗？破解技术进步，隐身技术难道就原地踏步了？关键看谁跑得快一步。”

他稍微停顿了下，像是在组织语，又像是在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综合来看，蔷薇的底子，比魏颖好。这是肯定的。但她那丫头，有点儿太依赖时空能力了，脑子里还是那套老思路。”

杜卡奥微微皱眉，“老思路？什么意思？”

“就是还没把时空能力真正融入到骨子里，变成战斗本能，灵活运用。”

夙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下一下沉闷的声音，“你看她，还是想着怎么搬运火力，怎么转移自己，战术布局那一套倒是玩得挺溜，但那是常规打法。时空能力是用来干这个的吗？浪费。”

“那你的意思是……”杜卡奥追问，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点什么，但又不太清晰。

夙瞑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如果蔷薇能学学魏颖，把算力隐匿那一套也玩明白，再结合她的时空能力，随时转移位置，神出鬼没……再给她配一把趁手的武器，那她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绝对比现在魏颖展现的，还要可怕得多。”

杜卡奥愣住了，他仔细回味着夙瞑的话，脑海中开始勾勒那个画面。蔷薇，隐身，时空跳跃，再加上一把威力巨大的武器……

那简直就是战场上的幽灵，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你的意思是，让她也走魏颖这种……刺客路线？”杜卡奥试探着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刺客路线？”夙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别把路走窄了。什么路线不路线的，能杀敌，能活命，就是好路线。魏颖那是没办法，她的能力特性决定了她更适合隐匿突袭。蔷薇不一样，她的时空能力是全方位的，潜力更大。关键是怎么把这些潜力挖掘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回到屏幕上，盯着定格的画面，眼神深邃，“这场演习，与其说是魏颖赢了，不如说是给我们提了个醒。时空能力，不能只用来跑路，也不能只用来搬东西。它还有更多的可能性，等待我们去发掘。”

“而且，我说明白一点，”夙瞑手指点了点桌面，发出一下一下的轻响，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思考，“这场对抗演习的本质，主要针对的还是尖兵对抗、特种作战的战术思路，是配合大战略目标下的战术手段，不是最主要的决定性手段……你明白吗？”

杜卡奥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我明白。”

尖兵对抗，特种作战……

“明白就好。”夙瞑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听不出情绪，“别看魏颖这次表现亮眼，但你就觉得单兵作战能决定一切了吗？当初你们德诺是怎么消亡的？”

说到这里，夙瞑提高了音量，“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听到对方提到德诺文明，杜卡奥沉默了一下，这个名字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反思，不久，他问到：“你的意思是……超级战士体系下的战略战术，虽然有效，但只是战术层面？”

“是的。”夙瞑点头，“靠几个超级战士的突袭，就能打赢一场战争？太天真了。”

他反问，“如果我们碰到一个文明，他拥有可以一次性毁灭一整个恒星系、星云、乃至是像银河系这样的超大威力武器，你告诉我，这些超级战士有什么用？”

杜卡奥闻直接愣住，摇摇头，“毁灭恒星系、星云？甚至是银河系的武器？”

他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消化这个概念，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这……这可能吗？”

夙瞑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可能不可能，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宇宙这么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果真的碰上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你觉得超级战士面对这样的文明有什么用？”

杜卡奥皱着眉头，震惊之色越来越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