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后半辈子可就都没了。
只能尽量在外围泼洒些水,能救一点是一点。
需壬已经被吓哭了。
眼睛里的泪花滴溜滴溜转。小手则乌漆嘛黑,不知道在地上哪块地方摸了一下。
救火的人中,有几人跑去衙门里报了官。现在要考虑的,已经不是雉黎的家还能不能保住,是要考虑雉黎家里的那片后山!不能让火势一路蔓延到山上去。
到时要是起了火,那可就是山火。
山火烧起来,不烧光了是停不下来的。
所以其他救火的人现在也全都跑到雉黎家的屋后去,赶紧隔离出一条干净的道,千万不能让火真烧到山上去。
同时暗暗祈祷,今夜可千万别刮风。
但凡风要是大了点,那些火星子可就控制不住往哪飘了。
……
衙门的人听到起火,先是派了几个小吏。
但后来听报官的人又说,起火的人家里近山,很担忧会不会起山火。主管小吏的那人一哆嗦,便赶紧把事直接报给县令。
起山火可不是小事。
范围烧大了,对县令的前途是有影响的。
果然,县令一听可能会引起山火,骇了一下,赶紧下命,能救火的都救火去!
涯韧看到深夜县衙大批人出动,皱皱眉,找人问了句是怎么回事。
待听完原因,第一时间转身去易槃那。
他打听到,有个地方起火了。
衙门的人是去救火。
而起火的地方,和雉黎住得那个地方很近。
……
几十上百的人全部涌向雉黎家。
而这时,雉黎家里基本已经要烧光了。
唯一庆幸的是,但凡火星子有往后山飘一点的架势,一大批人就赶紧上去把火星扑灭,最终,这场大火才没能酿成更大的灾害。
一群人现在全部围着雉黎家找起火原因。
但不太好找,毕竟整栋房子已经烧得只剩断壁残垣了。
雉黎拧拧眉。
她明明记得睡前把所有的蜡烛和灯笼都是熄灭了的。
因为知道邢伯喝了酒,在邢伯入睡后她还亲自又检查了一遍,就怕有被她忘了的犄角旮旯。
明确查过没有一点明火的存在,她才放心关上门入的睡。
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
低声问一句邢伯,他后来可有起来过?
邢伯摇头。
那酒酒劲大,雉黎掐他,他都得真疼了才起的来,在此之前他哪里自己醒的过来。
雉黎蹙眉。
难道是有人纵火?恨不得她死?
她没和谁结这么大的仇吧?
没法知道个所以然,只能看看有没有有经验的人,他们能不能找到起火原因。
有是有的。
一大群人已经初步讨论出,火势最开始是从雉黎家的柴草剁蔓延。
那里储存着她家给牛吃的干草,又有好些细碎的枯枝,很容易就能引燃,并且促使火势蔓延的飞快。
雉黎抿抿唇。
她身边的需壬这时已经不哭了,只是小脸灰扑扑的,抓着雉黎的手,扁嘴问以后住哪。
房子已经被烧了。
除了牛被牵了出来,其他的什么也没救出来。
想到里面还有他的书,有他的好些东西,需壬眼睛一湿,扁了嘴巴又想哭。
雉黎暂时还不知道以后住哪。
至于今夜,就更加没想到了。
不过,今夜估计也没法睡。等把这些事全部处理完,天都该亮了。
摸摸需壬,“明日便知道了。若是困了,母亲让你靠着睡一会儿。”
需壬不困,他就是难受。
小小的他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火。还把家里什么都烧光了,把他的鼻子也熏黑了,他有点吓到。
抱着雉黎的手不动。
雉黎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低声安抚了几句。
忽然,听到大片脚步声,还有邢伯看过去后,逐渐变大的马蹄声。雉黎跟着也回头看。
火光已灭,一时,雉黎倒是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
不过,随着这些声音越来越近,雉黎也渐渐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是大批官府的小吏,以及,最让她不知作何想的,易槃。
抚着需壬的手默默停了下来。
而马上的易槃,看到她后,原本皱着的眉,此时以最缓慢的速度松开。
他好像是定定看了这个方向许久。
直到涯韧低声对他说了什么,易槃才翻身下马,朝这走来。
雉黎旁边的宅子已经一片焦黑。
“谁是宅子的主人?”
这话不是易槃说得,而是县令。易槃没有越俎代庖,行他县令之责。只是在来时,在涯韧说完起火的地方离雉黎家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