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路蓁蓁,一下子就清醒了。
猛的一抬头。
还好傅知易早有准备,头往后头一仰,才没被路蓁蓁撞到下巴。
一边扶住了路蓁蓁的头,一边还有兴致调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路蓁蓁没好气的捏住了傅知易腰上的肉,细细的掐了一把。
掐得傅知易连抽冷气讨饶:“夫人,我错了!求放过——”
夫妻俩笑闹了一会,路蓁蓁才松手。
一点子睡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示意傅知易下床倒了一杯温水给自己喝了。
摆出来一副彻夜长谈的架势来。
“老实交代,京城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义父他们还好吧?”
路蓁蓁别的都不担心,就担心兰家。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兰大尚书可是大行皇帝的心腹,如今新帝上位,虽然相信兰大尚书的实力,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傅知易这些才娓娓道来。
傅知易带着降表和一堆西戎纳贡的贡品回京城,那自然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别的不说,新帝本是打算亲自率百官在城门十里外迎接的。
最后还是被下头几个老狐狸劝住了,毕竟,傅知易此刻还是西戎猛将准西戎王傅真呢。
纵然咱们知道真相,可为了以后平稳的接管西戎,还是要装一装的嘛。
因此,新帝只得含泪咬着手帕,忍痛让蜀王代自己亲迎。
进京面圣后的第一件事,新帝别的都没干。
只拿着降表,拖着傅知易就往皇陵赶。
到了皇陵,新帝往殿内一跪,就开始巴拉巴拉。
先是给睡在下头的大行皇帝看降表,激动之下,差点将降表给丢到火盆里烧了。
还好傅知易眼疾手快给抢了回来。
然后默默地又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份来,递给了新帝:“烧这个,这个是专门为先帝准备的。”
新帝拍了拍傅知易的肩膀,果然是好兄弟,考虑周全。
一边烧降表,一边说些父皇你可以含笑九泉之类的话。
说完这些,见殿内只有他和傅知易两人。
门口都是自己的心腹把守。
也就顾不得形象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还拉上了傅知易。
两人坐在大行皇帝的灵位面前,新帝开始拉着傅知易唠嗑。
天知道,他憋了这么久,有无数的吐槽要吐,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放心吐槽,都快憋死了。
此刻傅知易在身边,他终于能有个说话的人了。
从先帝遗留的一些问题开始,到先帝留下的人手给他使绊子,再到先帝之前的政策疏漏,再到如今朝堂上的党争,再到有人逼着他选秀……
反正是外人在场,都会觉得大逆不道的一些话。
新帝一吐为快,傅知易从心惊胆战,到面无表情,到最后几乎都麻木了。
从来不知道新帝居然是个话痨。
这是憋了多久了?
最后连昨儿个御膳房送上的饭菜不合口味;到京城这么热,他想去行宫避暑,都被大臣劝阻;再到吐槽这皇帝当得可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再到骂那些想让他选秀的大臣没安好心,就想把自家闺女送进宫来花他的银子……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谁都不放过。
好在新帝吐槽发泄完后,心情也就好转了许多。
立刻就谈起了正事。
先问过了西戎那边的情况,然后傅知易的打算和计划后。
沉吟了片刻,才道:“朕本是想着,西戎事了,就将你调回京城。这禁军统领还是得交给你,朕才放心。”
这话是真心诚意的。
新帝心中,最信任的人,除了自己,就是傅知易了。
就是傅知易拿着刀朝着他丢过来,他都能相信傅知易绝对不会是为了伤害他,而是为了保护他那种的相信。
傅知易挑挑眉毛:“郝瀚兄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
新帝摆摆手:“郝瀚虽然忠心,可忠厚有余,机变不足。下头有些人只怕弹压不住——”
傅知易却道:“禁军统领整个位置,需要的唯有忠心。忠厚更好,机变太过反而不适合。陛下应该更信重郝兄才是。”
新帝还是挺听劝的。
听了傅知易的话,想了想,也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