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没人回应。
可他接着说了。
“我是混混,从十四岁开始打群架、收水钱、替人看场。”
“我没上过学,不会布阵,也听不懂你们那些术语。”
“但我知道一件事。”
“狗有时候也能咬死老虎。”
“我今天这一口咬得值。”
他咧着嘴笑,嘴角血流不止,眼神却比天边还亮。
“五号。”
他喊夜雀那名青年。
“你们真牛逼,等我伤好等下地,也教教我。”
五号站在旁边,愣了一下,忽然笑了。
“可以,没问题。”
……
仓区东侧天台,天终于亮了。
天色发白,像某种伤口刚揭开纱布,透出青灰色的生肉。
仓区内没有人说话。
偶尔有血水顺着铁轨淌进排水沟,哗哗作响,像流水声,又像谁在哭。
十几具尸体叠着,倒在一处倒塌的集装箱边。
地上散落的弹壳、断裂的刀柄、混着汽油的火星,构成一幅工业炼狱的全景画。
阳光还没完全照进来,只有天色在变。
而仓库里,依旧像一口尚未封死的坟。
……
李二宝站在废仓门口,脚下是一块碎裂的集装箱护板,上面喷着褪色的几个字——
不准靠近,违者自负
他低头扫了一眼,没笑,也没说话。
五号走近:“李生,收尾结束了。”
李二宝点头,目光掠过远处仍在撤弹的夜雀队员。
“鬼叔关哪?”
“五号仓,封控完了。”
“黑豹呢?”
“五号回头送院,暂时稳住了。”
他没再说话。
只是目光落回地上的警告字样。
他静了两秒,然后轻声说:
“清完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那些站在幕后的人了。”
铁门缓缓拉开。
天光从外头倾泻而入,将尸海与血光一点点清洗成沉默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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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跑,但没准备赢。”鬼叔目光沉静,“但我还有点用。”
“你知道我手里有多少人命线索。”
李二宝俯身看着他,眼里没有情绪。
“你错了。”
“你有用,不是因为你知道得多。”
“是因为……我想让你看着——那些你留下来的‘人’,一个个怎么死。”
鬼叔终于失神,嘴角的冷笑僵在脸上。
……
天亮了
港城东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天色染开前,整座仓区弥漫着一股冷铁的气息。
废墟中,夜雀小队正在回收装备,和盛会支援小组入场,整编尸体、收集武器、撤出陷阱区。
铁轨上,黑豹躺在担架上,断掉的臂骨用金属夹板固定,仍咬着牙笑着对李二宝喊:
“下次你再来港城,给我带瓶好酒!”
李二宝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你活着,我请你喝。”
黑豹咧嘴一笑。
“我活着……就是为了看你杀人。”
担架被抬上救护车之前,黑豹咬着牙,从口腔撕下一块脱落的皮肉,轻轻吐到地上。
“我不是战士。”他忽然对着空气说。
没人回应。
可他接着说了。
“我是混混,从十四岁开始打群架、收水钱、替人看场。”
“我没上过学,不会布阵,也听不懂你们那些术语。”
“但我知道一件事。”
“狗有时候也能咬死老虎。”
“我今天这一口咬得值。”
他咧着嘴笑,嘴角血流不止,眼神却比天边还亮。
“五号。”
他喊夜雀那名青年。
“你们真牛逼,等我伤好等下地,也教教我。”
五号站在旁边,愣了一下,忽然笑了。
“可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