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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道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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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因为以往接触的豪门千金多多少少都有傲气,林语晞也有傲的本钱,她便也就比别人更傲地活了二十三年。可江晏清不一样,她身上有一种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的气息,林语晞感觉只要自己大声一点说话,这公主便会直接对自己跪下去渴求原谅。

也或许是因为亲身来到江晏清住着的南朝,看着有人贵为公主,却一辈子都吃难嚥的饭菜、躺一张难受的床,林语晞身上傲然的脾气不自觉被磨去一些稜角。

「我知道了……我是打算画一幅玉佩,请一位雕玉师刻一块相似的玉,若秦煜为玉佩而来,他定会有所反应。」江晏清解释,并勾起嘴角续道:「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让他接近玉佩,若他取走……」

林语晞会意过来笑了:「懂了!你真的很聪明耶,若秦煜真的是为了玉佩,绝对想不到才见过一面就被你设计,铁定自己踩进陷阱里!」

江晏清握着玉佩,不善回应他人称讚地靦腆一笑,转移话题问:「今日之事大致如此,那你那处呢?琴练得如何?」

「喔!说到这个,我不练琴啦!我想到一个绝佳的方案。」林语晞拿着玉佩,语气兴奋地解释:「寿宴谁说一定要弹琴表演?我送你父皇一个宝物作为寿礼就好了!」

闻言,江晏清一楞,又听林语晞续道:「今日我听秋扇说了,你的琴艺是南朝数一数二的,距离寿宴不过几天,我怎么可能练到与你一个水准,要是被发现异常怎么办!然后秋扇她便提醒了我可以让那二皇子替我找宝物,也算还了你当初救他丫鬟的人情。」

「秋扇?」江晏清灵敏地抓住关键人物,林语晞想起她上次的警告连忙解释:「我可没说什么关于玉佩的事情啊!」

为让江晏清放心,林语晞接着将今日发生的种种娓娓道来,最后下结论:「这样一来寿宴这事就算是解决了吧?不是我要说,早知道你琴技是南朝第一,我就不会浪费几天时间练琴了!你这么厉害是想逼死我吗?」

「我……不是那意思。」江晏清顿了顿,半晌才道:「小时候父皇曾在寿宴上夸过我弹的琴,自那以后,我便每年都给父皇献上一曲。」

虽然……许多年了,都不曾再有一句夸讚。

听出江晏清语气里的悵然,林语晞无言以对,从小被林父娇惯着长大的她无法理解求而不得的父爱,再多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也罢,于父皇而言,或许一曲也不代表什么吧。」没有沉默太久,江晏清便如释怀般淡淡开口,话锋一转道:「只是听你说起今日之事,我认为,或许秋扇是二皇子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蛤?」林语晞惊讶地瞪大眼,下意识往旁边看去,确认四下无人才放低音量问:「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不甚确定。我早怀疑秋扇另有所图,鲜少与之交谈……她出这个主意十分蹊蹺,她一个南朝宫女,怎会出主意让公主去找北朝质子?虽居南朝多年,可赵景云乃敌国皇子,身为南朝三公主,怎可请其准备父皇寿宴之礼?万一他在礼物上动手脚,伤及父皇呢?」江晏清语气冷硬,似乎有无数看不清的腥风血雨隐在眸中,林语晞被她的严肃吓到,没想到她的国家意识这么强烈,不禁问道:「听起来你挺讨厌赵景云的,那当初又何必为救他的婢女被长公主罚?」

江晏清顿了顿,垂下眼,低声道:「幼年时,二皇子曾有恩于我,国仇是真,恩惠也是真。」

「有恩于你?他怎么有恩于你了?」闻言林语晞顿时来了兴趣,江晏清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他一人离乡背井,被他父皇母后不管不顾这样多年,也是可怜人。」

话说到这里,林语晞听出其中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脑中不禁浮现赵景云没心没肝却俊美无双的笑容,实在想不出他原来正经歷如此悲惨的境遇,莫名的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对他太兇了。

其实他也不过是开个小玩笑。

「不过二皇子既然已经答应,送礼前你仔细查验就是,务必小心。」江晏清嘱咐着,随即眼见电子时鐘时间来到「00:29」,她提醒:「快到时间了。语晞万事小心,明日再谈。」

「嗯,知道了,明天见!」

玉佩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南朝皇宫之中,林语晞将玉佩小心地藏进衣服里随后倒头就睡,而异时空的江晏清拿着玉佩,愣愣地坐了一会儿,良久,忽然开口:「对不起……」

话落,如风般消散在无人的静夜里,也不知她是在对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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