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玖 酒和琴(2 / 2)
飞走了。只留下她咬着唇,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黯然不语。
她几天都没有再出门,只是静静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不懂得,那个容易害羞的,会带她飞哄她开心,会轻轻蹭她安慰她的小明,为什么会是大魔头。
他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惊痛和伤,他吐出来的那口血,为什么
也会让她也觉得心遽然间狠狠一抽似的痛。
为什么呢。
叮,叮。
夜深了。挂在房檐上的法器,白玉铃在响,清冷得……让人心烦意乱。
她站起来,伸手去关上轩窗,却听见了……铮铮的琴声。
是谁,在弹琴呢?这琴声让人听了,心里好生难过。
她循声出门,凉亭间,有个一袭白衣的男子,一张焦尾琴,一壶酒,一只酒盏。
月光恣意挥洒下来,几乎耀花了她的眼睛。早春的夜还是清寒的,静谧的月下,那个男子素衣散发,皎洁的月色落在他俊美清冷的面容上,落在指节分明的修长手上,落在乌黑的发丝停落在他一段冰冷的玉白色锁骨上,有种皎皎的清冷寒意似乎流泻入她的心房。
是小鱼啊。
他正在低头饮酒,听见人声,抬头望了她一眼。
他的血眸惺忪迷茫,带着沉沉心死一般的寂廖。因为是她,他勉强笑了一下,带着几分了然和怀念。
我想起来,你以前救我的时候,我曾想过要弹琴给你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我弹琴给你听。
语罢,他放下杯盏,便不再看她,自顾地安静垂首弹琴。
也许是月色撩人,蛊惑了她;也许是他的表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他这一瞬间的颓废,竟让她感到……
为之难过。
所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有和以往一样见到这个男人便退避三舍。她竟然,真的靠着亭柱坐了下来,沐浴在月光间静静地听他弹琴。
可是,好冷啊。
他的琴声沉重而悲凉,听着好冷,好冷,猛地一下让她被冻得打个冷颤。
他弹的应该是一首欢喜的曲调,但他的琴声听起来,很冷,冰冷的感觉渗透深入神魂里来,如人落入了隆冬的冰湖里,在绝望的寒冷中挣扎,然后耗尽了气力一点点沉溺。
就像,夏虫不可以语冰。一个从来不懂得什么是快乐的人,拼命地努力去想要揣摩快乐是什么,然后讲给另外一个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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