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个到处都是高大绿植,植被茂密的地方。树上开着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后来周曼华慢慢知道它们的名字,木棉,杜鹃,洋紫荆,夹胡桃…,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山边的花在热风中轻轻摆动。
王士铭拉她回到厅中做到风扇旁,递给她一杯冰红茶,‘不热吗?还要站在阳光下。’
他摸到她浸透衣衫的后背,‘等会我们去连卡佛逛逛吧,那里的洋装比较轻薄些的。’
周曼华在上海也有穿过洋装,只是她更喜欢旗袍,然而她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不知道香港的地方习气,毕竟可能要入乡随俗。
在琳琅满目的百货商场,她试穿了几件缎子的舶来洋装裙,都是款式简洁大方,质料上乘的。
她身材修细,两腿直且长,胸部与臀部则恰到好处地略略突起,风流之余韵味十足。
‘不挑多几件吗?’王士铭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她。在她试穿时,他一直在默默地,安静地注视着她。
‘你觉得好看吗?’
王士铭点头,‘我的月儿,怎么都是美的。’
‘那,你觉得我更适合旗袍还是洋装。’
‘当时是旗袍更美些。’他的手搭在她纤细的腰上,&039;旗袍的确是最能展现我月儿的好身段,只是香港太热了。&039;
‘女为悦己者容,好看最重要。’周曼华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有些撒娇似的说道,“女人对于所爱的人,总希望他永远看到自己最美丽的一面。”
‘你在我眼中永远是美的。’王士铭脱口而出。
‘嗯~我常听人说,男女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时间一久,愈发熟悉,女性慢慢变得不再精心修饰,变成黄脸婆水桶腰,两人之间的新鲜,刺激感渐渐褪去,就会相看两厌。爱情变得淡薄,那就真的完了。’她悻悻地说。
‘噢?!那,月儿有一天会嫌弃蕴山吗?!’
‘嗯~我觉得即使你老了,也会是个很帅的老头。到那时呢,我会是个优雅的老太婆,和你拖着手散步,为你点烟,摇扇子,和你絮絮叨叨地说些废话。’
王士铭默默地紧握她的手,低头默了片刻说:‘好!月儿说了算。’之后,他抬头看向周曼华,嘴角上扬,充满宠爱的专注眼神落在周曼华脸上,‘现在呢,我们去吃饭,好吗?’
周曼华合着他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感觉甜丝丝的。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厅中,王士铭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冰。给周曼华点了杯香槟。
两人碰杯,四目相望干了杯。‘谢谢!foreverythg(所有的事)!’周曼华说着,酒精似乎驱走了路途的疲惫,水灵灵的眼睛熠熠生辉。
‘你是不是很快就会忙碌起来?’周曼华问。
‘应该会的。不过香港的汇丰银行还不如上海的。华人在这里更受限。要不拿出些本事,很难发展。’
‘其实,我一直没懂你为什么要来香港,在上海不好吗?’
‘上海的孤岛状态不会维持下去的。我很多客户都在转移资金,包括我自己。你的钱,我也都转过来了。’
‘我们能转换些金条,换成美金吗?我想将伟德的钱还给他。’提到伟德,周曼华多少有些不自然。
‘我去问问。不急!’听到伟德这个名字,王士铭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他轻轻将视线转向窗外。其实很想知道周曼华对伟德是否也有些感情,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问了不仅不能解开心结,反而可能让两人都不自在。
晚饭后回到家中,刚好小陈和弟弟也在厅里喝着饮品闲谈。
小陈看到两人后,打算起身告辞,被周曼华叫着,‘等等,你~方便帮我寄信吗,我在附近都没有看到邮局。’
周曼华说完,快步回到房间,打开行李,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小陈。
小陈看了看说:‘寄去美国的!’
他看向王士铭,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平淡淡的。不过,他的这个表情是小陈最熟悉的~他介意事情,心中很不爽时,才会是这种面无表情。
‘我明天回去银行寄会比较稳妥,毕竟是战争期间。’小陈说完,礼貌地转身离开了。
周曼华坐在弟弟身边,和弟弟聊了一会儿。
王士铭径自回到书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洗去一身的疲惫和汗水后,周曼华换上了刚刚买回的一件洋装对着镜子观看。感觉挺新鲜,但是还是没有旗袍看着顺眼。
她听到了书房的开门声音。
厅里暗暗的,高大的身影拉长印在地板上,更显寂寥。
‘你~会有时想起他吗?’
‘你说的他是伟德吗?’周曼华犹豫了片刻问道,并不是从来没有想过的。毕竟,伟德对自己也是很好,很迁就。自己毕竟辜负了他的深情,对他的利用也让周曼华深感愧疚。
他看着她低下头,陷入了纠结的样子,踏步去酒柜倒了杯酒,仰头喝干,纯威士忌有些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