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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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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拒绝。林安说到这里,突然停下笑了笑,我怎么会拒绝?被马溢浮一句话就毁掉的全部努力和前途,你哥一句话就又可以轻松挽救,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然而话音刚落,那好不容易支撑着自己将这句话说完的气息却猛地一滞,随后更为长久地停驻下来。

徐新目光静静落在对方身上,没有打断。

所以那天他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也包括有关于你的谎言。

徐新一言不发地听着,几秒后,对面那忽然沉寂了下去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喜欢你,徐新。

徐新猛地一震。

从在国连三厂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你。

林安慢慢抬起脸,直直望进了对方备受震动难掩讶异的眼里。

不想做你的兄弟,却总控制不住跟在你身后,被丁华开玩笑叫嫂子,竟然也只觉得紧张而不是愤怒,看到你去见扬琴家长,我我更是烦躁得彻夜难眠,那时候我想,也许这一切的反常,只是因为自己伪装得太过用心投入,我急于达到靠近你的目的,才会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本心。可没想到,后来这份清醒却迷失的一次比一次更加彻底

徐新眸光微动。

林安不错神地看着他,略一停顿后,继续轻声说道:我惶恐过,犹豫过,甚至想过半路逃脱,很多时候,甚至会为自己最初接近你时的目的不纯而感到庆幸,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连利用这个理由都被抛开后,我面对你时的反常,将会变成什么

会变成什么。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徐新心中一凛,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因回忆而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几秒后,忽然收回了胶着在对方身上的视线,微哑着嗓子开口道:别说了。

林安却摇了摇头,沉默一瞬后,继续道:徐哥,我很后悔。

一顿,又道:我也从来没想过你还愿意再见我。

徐新听到这里,似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痛,低声怒吼道:我他妈叫你别说了!

空气一刹那变得无比安静。

徐新别着脸, 一股热流随着这句话的冲口而出在胸腔里急窜而过。

林安所说的每一个字, 都如同乍遇冷水的热油,接连在心底掀起一层又一层骇浪, 几欲将残存的理智吞没。

他竭力维系住清醒地闭上了双眼,许久, 才又重新睁开, 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茶几在地面投下的阴影, 用勉强恢复了平静的语气道:消炎药快不够了, 我去楼下买点上来。

说完便毫不犹豫起身走向了门口。

门在身后被打开,稍一停顿后, 又被砰地一声关上。

林安被这一声轻击声惊醒, 他目光怔忪地落在了桌上刚开了封只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药膏,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回避的借口过于拙劣,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用行动去对其进行圆说与实践。

徐新没有再回来。

林安呆呆坐在沙发上,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 直到手机上定的用以提示下午自习课巡查的铃声突然响起,才动了动有些僵住的手掌, 下一刻, 是肩膀, 脖颈,紧跟着又到略微酸麻的腰背、腿脚。

他站起来, 默默将茶几上的伤药与棉签都收好, 又抬手抽了几张纸巾仔细擦去溅落在玻璃上的几处水迹, 端起脸盆走进了卫生间。

镜中映出一张狼狈不堪的脸,林安与镜子里那双因疲累失落而显得异常空洞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涩然一笑后,垂下脸将盆中残余的水悉数倒入了池中。

下午4点15分,连接着东西两区的高架路段被连成一线的各色车辆霸占,又在沿途不同的路口分合聚散。

国庆假期眨眼过去,返潮悄然无声地开始了。

徐新开着车在形色不一的车流中笔直地向前走着,原本阳光明媚的天却忽然阴沉了下来,铅灰一般的云层密密压来,将天光一点一滴收拢,转瞬却又分开,漏出刺眼的光芒。

透着丝丝寒意的秋风追着疾驰的车轮,攀住窗沿,打在身上,徐新心中始终不曾彻底熄灭的蠢动,就在这阵阵风中如同得了势的野火一般,越烧越旺。

雨水突然便砸落了下来。

高架的出口被甩脱在身后,雨刮器机械地来回摆动,沿路的街景在清晰与模糊中不断交替。路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或站在橱窗下躲避着突如其来的大雨,或顶着包和衣物在路边仓皇地争抢着正处于交接班的出租。

被堵在闹市区的车艰难地朝前缓慢挪动着,走走停停间,耳边不断传来忙乱间凑上来的焦急询问声:师傅,辅东路去不去?

不去,交接呢。

哎,帮个忙呗,这么大雨,没带伞风又大,孩子受不了,帮个忙帮个忙,我给您多加点儿油费!

行吧,横竖堵也堵了,这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动不了,再带一个就带一个吧。

哎谢谢谢谢!

询问者松了口气,回头招呼了还在树杈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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