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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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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明京州目前一切都好,谢灵峙才没那么急着动身。

不过再不急,至多两日他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到了别的地方,奚茴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再见到这么多好吃好玩儿的,出行云州以来唯有繁城奢靡叫她真涨了见识,如今就快离开了,黄之谦不说书自有旁的说书人,奚茴想再听一回故事。

黄之谦说书的是酒楼饭馆,有叫花鸡吃,平肆楼却是实打实的茶馆儿,除去茶果糕点便没有多少荤腥之物能摆上桌的,倒是有一两类肉脯做得尚可,只是奚茴吃不惯。

这两个月樱花开得正好,平肆楼里新推出了樱花果子,粉嫩的果子如玉脂通透,里面一朵樱花绽放,散发着清幽香气,再配上一盏西雨茶便能听上大半日的书。

奚茴离说书台子有些远,台上说书的讲一些风月女子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都是经常往百琼楼里跑的书生写出来的,奚茴听到后来便失了神,心里想新月离开前说的那番话。

她的心里有些乱,思绪亦未理清。

新月说,行欢好之事要与心爱之人,奚茴此生没有爱过几人,她曾真心实意地爱过岑碧青,希望得到岑碧青的关注,那是母女亲情,是她单方期待。

后来她也真情实感地将谢灵峙当成自己的兄长,谈不上爱那般深,却也有过一段时间喜欢,愿意将她爱吃的野果赠与对方,自己饿肚子也想讨谢灵峙喜爱与庇护。

再要说别人那就没有了。

奚茴于感情上颇为迟钝,她一心付出后并未得到回报,渐渐也不知要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才算那个人爱她。

虽不懂爱意,可奚茴知晓在乎,也听得懂新月所说的“眼之所见,心之所想,独一无二”。

她才不愿见到岑碧青,若对方倒霉了她倒是愿意去看两眼。

她亦不会想着谢灵峙,谢灵峙是好是坏她都不在意。

这世上在奚茴这里,真正得这十二个字的便只有云之墨了,她的确对云之墨有独占欲,曾渴望对方的力量,是为求自保,后来又渴望对方的关注,总过分依赖。

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呢?

从她在凌风渡的小世界里孤独着等待他来看望她时,还是从她以身犯险他也的确出现救她一命时?亦或是……结契那夜,他明明可以挣脱奚茴的伏鬼阵,却还是在她没有的第三片银杏叶时答应了她的请求时?

好似是从奚茴八岁跳下渡厄崖起,她的身边就只有一个云之墨了。

他是第一个没有欺骗过奚茴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保护她的人,他能轻易察觉到奚茴的喜怒哀乐,于她过去无尽黑暗与恐惧的生命里,他是她的第一个回应。

手中樱花果子被捏变了形,奚茴眨了眨眼,一口将果子吃下,囫囵嚼碎便就着茶水饮尽。

像是忽而想通了一件事,奚茴起身朝外跑。她没放下银子,小厮追了过来,奚茴只报了一个客栈名,对小厮道:“去那儿找个名叫谢灵峙的要。”

她有些急。

奚茴急切地想知道云之墨是否与她想的一样,眼之所见,心之所想,独一无二。

他是否也会在她不在身边时,时时想着她?又是否会在她就在他身边时,时时看向她?他是否也将她当成自己世界里的独一无二,于云之墨而言,她奚茴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过去奚茴理所应当地想,云之墨是她的鬼使,他自然而然地属于她,反正他答应了,也结契了,便是想跑也跑不掉的。

如今她却有些在意他的心甘情愿,她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便是她与他解契了,他也不会离开了?

奚茴一路跑回了客栈,直往后院住楼奔去,途中她还撞见了赵欣燕,奚茴跑过扬起的那阵风叫赵欣燕没忍住往后退了半步,再抬头看,人已经去了三楼。

“影子哥哥!”奚茴跑到了云之墨的房前,气喘吁吁,她双掌支着膝盖,略弯腰,缓了这口气才握着折扇敲响云之墨的房门:“我有话要问你,影子哥哥,开门!”

房门未开,屋里的寒霜却在迅速消融。

客栈房内桌椅板凳摔了一地,屏风碎裂,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斗般一片狼藉。

号称枫山鬼王的恶鬼半炷香都没使这间屋子里的冰霜融下一滴水来,却在奚茴靠近这条街、步入这家客栈,奔上了三楼房外时如落了一场大雨般,浇湿了地面。

屋中大雨里,唯有云之墨靠坐着的那把太师椅是完整的,而他浑身卸力地仰在了椅背上,昂起头,苍白的下巴与脖子绷出一条病态又颓废的弧度,在听见奚茴声音的刹那,喉结滚动了瞬。

墨发与玄衣铺在地面,被熔化的冰水浇透,而他这具身体的热意却在逐渐攀升,云之墨的胸腔终于重新起伏,如濒死的人寻回呼吸。

千目目睹一切,自然看见屋子里的冰霜曾覆盖在云之墨的身上,将他冻得僵硬,像是一具封于寒冰里的尸体。如今这具尸体随着厚冰迅速融化而复活,那双阴寒的双眸睫毛颤动了瞬,缓慢睁开,似能肃杀千里。

“影子哥哥!”奚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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