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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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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云之墨一并去了三楼,这一层无人入住空荡荡的,楼外廊上挂着一串铜片风铃,叮叮当当的也很好听。

推门而入,楼上楼下陈设并无区别,只是云之墨的房内无花,那些清新空气的茉莉栀子应当是客栈特地给行云州人安排的。

屋中窗户开着,点上灯盏才渐渐明亮起来,奚茴大咧咧往桌边一坐,为自己泡了一杯花茶,又把方才回来路上经过粟蜜坊买的桂花糕拿出来小口小口地吃。

云之墨见她这自在模样,微微挑眉:“回你自己屋里去。”

奚茴摇头:“不想回去,我要看着你,免得你跑了。”

云之墨却笑:“我若不想留,你也看不住。”

也就是这么一说,奚茴便皱起眉头气鼓鼓地看着他,嘴里的桂花糕是吃不香了,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茉莉香,她才道:“你不能这样,影子哥哥,你是我的鬼使,是我的。”

是她的,就该听她的话才是。

影子二字再现,这般郑重其事,可见奚茴的确很在意这一点,云之墨慵懒地坐在窗边太师椅上,与她隔了几步。

方还与他认真说话的人这回又从袖中掏出一本书,对着烛灯翻看:“这个功法怎么练?”

云之墨双眸微眯,一时无语。

奚茴无人教过,不懂也情有可原,云之墨说一句练功她便真把那本风月图集当成了功法秘籍,打算悉心去学。

可云之墨不是奚茴,他存世数十万载,便是过往记忆模模糊糊,关于男女之事也没有印象,可却不代表他在经过栖凤斋那一出后还不明白这是本什么书。

男人与女人褪衣合体,因其中一个是妖才算练功,云雨成了采补,本质有了区别。

若不为采补,便是行欢。

“哥哥,你来看看,这是不是方才那女人练的一招?”奚茴翻到了其中一页,将书本对向云之墨,伸手指在了画上赤身的女子身上,画面与栖凤斋里的极其相似。

云之墨只扫了那本书页一眼,视线沉沉地落在了奚茴身上。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奚茴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于胸腔蔓延,手足发麻的劲儿卷土重来,她腰又软了,失了一半力,举书都显费劲。

呼吸转烫,气氛很怪。

奚茴收回了书,不再看向云之墨,好像只要多看他一眼,对上了他的目光,便能让人如火焚身,口干舌燥。

“我回去了。”奚茴起身,将书收入袖子里转身便朝外走。

云之墨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眼见房门关上,他才饶有兴趣地以手支着额头,哼地一声笑了出来。

奚茴想这种功法秘籍许不是什么正经法术,曦地也有许多自学的修士,那种杀人取魂炼丹的妖道也常听人说,她偷来的书与狐妖练一般功法,大约是什么邪术了。

回自己房间前奚茴先让人烧了水,待屋中浴桶放满了水才泡进去洗去一身的汗,她连灯也未点,绞头发没耐心,半干就往床上扑过去。

刚躺下屋里的烛火忽而亮了起来,奚茴睁眼起身掀开床幔去看,桌旁坐着的正是云之墨。

“咦?”奚茴笑了起来:“你怎么来找我啊?”

方才还让她回到自己屋里来,这回来不过一刻钟云之墨反而寻来了。

云之墨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问她:“那本书呢?”

“在这儿。”奚茴拍了拍床头位置,她对重要的东西从来都放在床头,哪怕睡下了也不怕有人来偷。

云之墨扫了书封一眼,伸手:“给我。”

“你要偷偷练功?”奚茴眯起双眼打量他,难道狐妖练的功法,恶鬼也能练?

“……”云之墨道:“我不练。”

“我想练。”奚茴道:“我从没学过法术,若能练些功法傍身,日后若你突然消失了我也能保全自己。”

云之墨双眸如浓墨般深沉,这种东西学来怎么保全自己?半晌后他才道:“我不会突然消失。”

奚茴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才不过一息时间便信了,拿起书朝他走去。

因天热,她身上穿得很单薄,衣裳还是云之墨曾经丢入小世界里的那几件。三年前的衣裳早已不合身,里面那层小衣裹着胸口挤出形状,丁香色的薄纱披上肩头,奚茴长发拖到了膝弯处,赤脚踮着脚尖而来。

每一步都像猫爪似的在云之墨的眼里、心里,按下不轻不重的爪印。

《金庭夜雨》遮住视线,云之墨接过书才说出过来找她的目的:“这本书不许告诉给旁人听。”

“偷东西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我自不会说。”奚茴道。

“也不可询问旁人关于里面的内容。”

奚茴顿了顿,她还的确生过要去问谢灵峙某一式功法用途的想法,届时只需假装自己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一知半解地问上两句,若谢灵峙说这是邪术不能练,奚茴便点头附和,如何练功以后再说。

见奚茴沉默,云之墨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遂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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