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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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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就像那夜拥抱的温度。◎

有风略过窗棂, 吹乱了奚茴手捧的书页,云之墨垂眸看去,一副副双人图画闪过眼前, 因翻页的速度过快倒显得里面的人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

画中人背靠着美人榻或太师椅,又或是雕花红床, 旁边不是画了梅就是画了蕉叶, 还有几张图上了彩, 衣不蔽体, 互相纠缠, 什么姿势都有。

云之墨微微眯起双眼,书本合上,劣质的暗蓝色书封上《金庭夜雨》四个字显现出来, 下面还有一排小字。

他再度俯身,高大的身形弯下腰,从奚茴的后背贴过来, 下巴几乎磕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念出了那模模糊糊的蝇头小字:“春花撩月色, 烛影并双人, 香汗湿云鬓,集如夜雨声。”

云之墨轻声说话时声音压得低沉, 像酒醉人, 奚茴听他念诗只觉得耳廓发痒发烫,没忍住耸肩蹭了蹭, 她才在书面上看见这一排小诗, 里面还有几个她不认得的字。

“这是什么意思?”奚茴问。

云之墨轻轻眨了一下眼, 再瞥她:“你不知?”

奚茴摇头:“我就见里面全是画才拿回来的, 我识字不多, 只能不叫人骗过去。”

说着, 她用手指向书面上的字:“春花,月色,烛,并双人,香汗湿云,如夜雨声。”

再翻开里面的图,这一页里的男女正好是靠窗的,窗外蕉叶探入一半,男人抵在女人的背后。掀裙抬腿,姿势不太雅观,那二人头倚着头,与此刻云之墨磕在她肩上的下巴一样,显得亲密无间。

“这是什么书?”奚茴逐渐觉得不太对劲来,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她八岁便被关入凌风渡,在凌风渡里度过了十年,便是心性成熟对男女之事却是一窍不通。八岁之前没人教,十八岁之后刚自由了两个月,因前头图画上两人暧昧的姿势眼熟她才将这本书偷回来的。

不懂,却也不是不会看。

那画上的男女衣衫褪尽,或挂手肘上,或堆腰腹间,露出了太多便让人琢磨出不对来了。

云之墨盯着奚茴手指落下的方向,简单上色的朱红肚兜遮一半露一半,画上女人的脸都是模糊的,旁的细节却描绘得仔细。他微微蹙眉,心里亦觉得怪异,以往倒是读过许多书,可在渡厄崖下数万年,被封印折磨得神智都快涣散,何况那些记忆,更别提礼义廉耻,那是对云之墨而言最没用的东西。

他道:“不知是什么书,你从哪儿拿来的?”

“望春楼。”奚茴朝窗外指了个方向道:“前几日望春楼里死了个人,说是被恶鬼挖心而死的,谢灵峙带我们去里面转了一圈。那望春楼外头看上去就已足够气派,里面更是我从未见过的精细,它的堂内有个泡满花瓣的池子供人戏水,繁城人取乐的方式果真不一般。”

云之墨顺着奚茴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楼层的确挺高,挂着的灯没点亮,虽在百琼楼中不算数一数二的,却也比一般的酒楼茶馆要气派许多。

他道:“既是从那里拿来的,那这本书的作用里头的人必然知道。”

云之墨垂眸朝奚茴看去:“凡是书,必是想教会人什么,哪怕是你以前看的那些图画书也可教小儿启蒙,你若想知这画上二人为何纠缠,过去问问便明白了。”

奚茴哦了一声,话虽如此说,可这本书毕竟是她偷出来的,回头带着书再过去问这不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小偷了吗?

奚茴虽不介意被旁人打成坏人身份,可在曦地的这段日子简直是她过去十八年都不曾体会过的轻松惬意,曦地的人亦不会用警惕与厌弃的目光看向她,若非必要,她不想破了自己在这些人眼里的形象,就当个好人,还能占些便宜。

若真想知道却也简单,她只去了望春楼中一个房间,待找到机会再去其他房间偷几本,两相对比总能看出端倪了。

奚茴将书放下,云之墨已经坐在了她对面,二人中间的花凳上放了一盆水养茉莉,瓷盆里一半悬空种了茉莉花,茉莉花的根透过木网探入水里,而那瓷盆中漂着几片茉莉花瓣,手指长的小红鱼在水中自由游动,偶尔用头顶过花瓣戏耍。

一时沉默,奚茴先开口:“你这些天去哪儿了?身体如何?”

她的手摸向腕上挂着的引魂铃,铃铛一直都是微凉的,因没变得如之前那般糟糕,她也就认定云之墨暂且没有危险。但那日他如同被火烧光了五脏六腑般发烫,却还一直喊冷,如同中了什么折磨人的咒术,叫奚茴始终有些担心。

她问话便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云之墨对上奚茴的视线见她不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大碍。”

这几日他也没去哪儿,一直就在奚茴的不远处跟着罢了,至于为何不出现……

云之墨怀揣秘密,不欲为人知,他以为自己意志坚定必能独自在孤山上度过漫长的一百日,到头来才不过七天便忍受不住寻求奚茴缓解痛苦。堂堂焱君,经历了几万年冰封却始终畏惧严寒,还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一个不过才活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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