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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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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都懒洋洋地半倚着在逍遥椅上,手上再拿着一把楠竹青篦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凉风。

脸颊会被热得泛粉,半阖眼好像要睡过去,没一会儿睫毛颤一颤,就嘟囔着抱怨眀冀怎么还没练完剑,赶紧过来帮他扇风,不然叫他要在这夏日里热得化了去。

他本来皮肤就白,好像冬天用雪堆起来的玉人,在夏日里多晒一会儿日光就要化作水了。

眀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转到那空无一人的逍遥椅上。

他分了神,手中的剑一滞。

无论如何,剑招再练不下去了。

从一旁的杂树枝桠上取下悬挂的剑鞘,寒芒收入鞘中。

剑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用的桃木剑了,是他自从能够独立领取功善堂的任务后,攒了半年的灵石,让人打造的玄铁剑。

剑名定光。

剑鞘是随意配的,通体漆黑,朴素到能够以古拙来形容,与玄铁制成的剑相配。

唯一称得上是突兀的,只有剑首系着的剑穗花花绿绿,做工也相当一般,系得久了,风吹来雨打去,即便再好好爱惜着,剑穗的流苏也有些毛糙了。

但上面的玉还是好好的。

眀冀垂眼,手掌缕了一缕杂乱的流苏。

剑穗是水鹊送的。

又想到他了。

眀冀阖眸,吐息再重新睁眼,仿佛这样就能够让杂乱的心绪重新稳定下来。

一个小石头丢到他脚边。

砸到漆黑皂靴的布面,反弹后骨碌碌地滚开了。

有人在上方轻声“哼”了一下,有些生气似的。

眀冀怔然抬头望。

水鹊正坐在高高的枝桠上,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情不满,好像有足够大的气性要发。

秀气的眉都蹙在一起了。

那枝桠很高,他又不扶着树干,风一吹简直就是摇摇欲坠了,看得底下的人着急。

眀冀仰头严肃道:“快下来,莫要坐在树上,风大危险。”

水鹊不以为意,反问:“你干什么这几天躲着我?”

眀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神情一滞,但下一瞬便恢复如常,声线平直:“我没有躲着你。”

“快下来。”

眀冀不放心地又重复一遍。

水鹊看了看高度,也有点害怕了。

此时风愈大,树叶簌簌晃动不止,他抿住唇瓣,中央压出一道白痕。

犹豫了一会儿,低头对眀冀道:“那、那你要接住我,要接稳了。”

他说罢,手一撑,就向眀冀的方向下落。

水鹊今日穿的烟色大袖纱罗衫,宽宽松松的,在空中风一鼓,像是一只斑斓的蝶,向眀冀飞过来。

虚步轻点,眀冀凌空将人抱住,安稳落至地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郑重其事道:“往后不要攀爬到高处,危险。”

水鹊闷声答应:“噢。”

眀冀是一手环在水鹊背后,一手托着人膝弯的,因此视线一掠,就能发觉他的脚上空落落的。

眉头皱起,“你的登云履呢?”

水鹊不好意思地蜷了蜷脚趾,好在足衣仍旧在脚上,让眀冀看不见他尴尬的动作。

“刚刚还在的,在树上晃了晃,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说着,脸依偎到眀冀肩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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