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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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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哥哥,宝贝儿,卿言。

陆觉将平日里对陈卿言的称呼在脑袋里头数了一遍,却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和章拂秋将话谈开两人便做了别,可章姑娘那举着钱夹给他看的样子却始终在陆觉的眼前晃着,那副“这人是我的”的神情真要陆觉忘也忘不了——

本该是这样的。

陆觉这样想着,心底竟然不知不觉的生出了许多羡慕。他也应该向章拂秋一样,或是向着世上任何一个有着伴侣的人一样,在陈卿言不在身边的时候,可以从钱夹里拿出与陈卿言的合照来,在陈卿言在身边的时候,又可以大方落落的牵起他的手告诉向他们询问的每一个人。

“这是我爱人。”

对,是爱人。

是小陈哥哥,宝贝儿,卿言。

这些都代替不了的。

唯有爱人这词,才是一根无法撼动被人撼动的纽带,将陈卿言和陆觉连接在一起,并赋予了新的意义。

我们亦只是这平凡世界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对爱人——

这本不该是奢望。

陈卿言自然不会知道陆觉心里乱糟糟想的这一通,只知道陆眠之回来时脸色不大好,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正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翻书,但余光也扫看出了陆觉的不对,刚想起身下床去问问怎么了,推门而进的陆觉却早已将脸上那些不该有的神色摘了,也是一样懒洋洋的躺在陈卿言的身边,将头埋在了床上人的胸口,闷声说道:

“你说的对,还是你煮的面最好吃。”

不梦

既然陆觉乐意摆出这副哄自己开心的样子并将进门时的心事收起来,那陈卿言也就不再问了:这其中若是细琢磨起来,便有些逆来顺受的意思。但其实不过是陈卿言百分之百的相信贴在自己胸口的这人,他若是有什么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自然是有陆觉的道理——他有他的分寸。

“你吃了没?”陆觉听见陈卿言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的跳着,兀然之间,自己的心脏却是在突然停顿了一拍后,又剧烈的跳动了两下,搅得人也跟着毛躁躁的乱起来,不知怎么就这样说了一句:“真想就这样抱着你不分开。”

“我也是。”

陈卿言将手里的书放下——他自然已经是早就看不下去,探过身来说罢吻了吻陆觉的发尖儿,他并不知道陆觉是因为经历了什么才将这句话说的这样辗转缠绵,但却又实实在在的知道这是一句要人心颤的情话。

既是情话,就不怪陈卿言未再往远处去想,实在是陆觉在他身边的时时刻刻,这样的话总是不曾断过,所以陈卿言的这句“我也是”便如同往常一样,是哄着孩子一般的温软可偏偏少了些真挚。

陈卿言在后来的某一天想起这个秋日的下午时,必然是十分懊悔的——他这样仔细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偏偏在那一刻那样的不仔细。可又觉得合该是老天爷要让他们挨过这样一遭,就像当年陆觉将那一切压在心底沉甸甸的不吭一声走了一路,而如今换来两人这样仍是十指交握着坐在葡萄藤下。

倒也不算不值得。

陆觉和章拂秋的事儿算是这样撂下了。到底是俩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劲儿都往一处使着。章家虽说心里着急,但到底自家的这边是个姑娘,有的东西总得绷着,不能显得太过主动,否则就跟上赶着似的跌了面子——当然,这只是章老爷和章太太的想法,章拂秋仍是不焦不燥的照样和蒋庭衍该如何就如何。

只是陆觉这头不是那么好打发。

“你这些日子约章小姐出去了么?”陆夫人看似在低头瞧着自己杯中在热水里起起伏伏舒展开来的茶叶,实则余光一直瞟着一旁歪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陆眠之。

“没有。”报纸背后的人回答倒是痛快,但也是一如既往的招的陆夫人的气登时就上来了。

“怎么?”陆夫人压着火,倒是有先见之明一般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省的一会儿溅得一墙一地的茶叶沫子,可说话又是劝,“你还等着人家姑娘来找你不成?”

陆觉这才从报纸后头露出眼睛来,瞧着陆夫人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些心虚。

陆夫人的长相其实是极温婉的那一类。当然是个美人,但美也是有许多种的:有的艳丽,举手投足所到之处都像是能长出盛放的大红大紫的花来;有的清雅,似是云来,不动声色却要人说不出的舒适。陆夫人自然是后者,但却要比后者还无争一些,年轻时伴夫左右,上了年纪也只剩下了盼着儿女成家立业,这世上有像她这样无数的妻子与母亲,所以,在这样一个女人生起气来的时候,陆觉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也不是没找过……”这样想着,心里便将那日在起士林碰见章拂秋的事儿编好了,准备说给陆夫人听。

“哦?”陆夫人自然做出了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那日在起士林遇见她了……”有的没的,陆觉自然不会原原本本的将那天的事儿告诉母亲,添油加醋的胡乱说了不少,但实在是为了最后落在这句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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