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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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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信——褚一昨日从公主府送来,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问他桃花酥好不好吃。

看起来非常不走心。

景殃偏头看了眼书房角落的桃花酥。

桃花酥放了好几日了,隐约有放坏的迹象,他嫌弃地捏起一枚吃下去,而后喝了一整杯冷茶水。

甜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跟她的人一样,娇气,软糯,总是带着甜味。

景殃眉头紧皱,将所有桃花酥吃完,忍耐着满口的蜜甜味道扔掉油纸。

就这,还问他好不好吃?

一点都不好吃。

景殃看了看外面渐渐漆黑的天色,又低眸看了看手里的情报纸,轻扯唇角,手指压着纸笺摁在案牍上,转身离开书房。

好歹是盟友,也不见她态度积极点。

等她什么时候想起要来楚宁王府了,他再把这些情报给她。

……

好像是一个充满清香味的梦。

四周场景很熟悉,不是上回的风月楼厢房,而是精细秀气、翠羽明珰的女子闺室卧房。

屋子敞亮透彻,梁上刻有精致的花纹,房内门口殿檐上坠着流苏风铃,偶尔会发出清凌凌的声响。

紫檀木雕花屏风后面,床帷是上好的蜀地蚕丝,锦被很绵软,而他……

景殃微微蹙眉,发现自己正在床榻上。

好像还……压着一个人。

他垂眸看向下方。

这是一张娇态横生的面孔,黛色弯眉微微皱着,乌潭眸、朱殷唇,眼尾带着小钩子,失神地仰着小脸望着他。

不知是欺负狠了还是因为什么,向来温软带笑的眼眸此时泛着泪蒙蒙的水意,我见犹怜的模样。

见他看过来,娇人儿哼出软绵绵的撒娇声,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八爪鱼一样不肯撒手。

她嘴唇一张一合,说出几句模糊不清的话来。

景殃感觉血液在头上涌,有些听不清。

感觉她像是在说:

“我就想抱你一下。”

也可能是:

“你干嘛要摸我的腰。”

不过,又很像:

“你不要生气啦,我以后都来王府找你好不好。”

他鼻尖好似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花香味。

钩子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呼吸一乱。

……

景殃蓦地睁开眼睛,绷紧手臂从床榻上撑起。

周围环境很熟悉,是他的卧房。天色尚未明亮,半晨半黑的晨光堪堪将室内照亮。

没有什么娇人儿,也没有那双娇憨可怜的眸子。

是梦。

又是梦。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放松绷直的手臂,掀开锦被,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下一秒,他又恢复面无表情,大步走去净室。

-

沐浴完毕,景殃拿着帨巾走出卧房,发梢随意披在肩背上,一滴滴往下落着水珠。

廖先生正在准备早膳,看到他发梢的水滴时视线停顿一瞬,随后移开目光。

景殃放下帨巾,随意用了几口早膳,不经意问道:

“她多久没主动过来了?”

廖管事神情平淡稳重,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王爷在说谁?”

景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廖先生轻咳一声:“老奴也记不清。应该……甚久了吧。”

大堂外面的庭院,胡伯正好抱着季权公路过。

季权公最近难得听话,大概是终于培养出了一点感情,偶尔会给王府的人施舍一点贴贴和蹭蹭,这让胡伯心情大好,迫不及待来找王爷报喜。

正好听见了管事方才的对话。

胡伯抱着白猫,随口接了一句:

“王爷是在说公主吗?她这两年都不爱来咱们王府了,近日更是看不着她。不过前阵子小的去茶楼说书,正好看到公主进宫看望陛下和七殿下呢,据说裴焕公子也常去陪伴天子左右。哎,咱们王府这么冷清,公主应该不太想来吧。”

景殃冷淡瞥他一眼:“滚去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胡伯:“……???”

-

景殃命褚二收集了几日的情报,又在情报纸上添了几笔。

谢兴和能做到院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手握皇城的兵权,虽然没有嫡子,但三个嫡女嫁的都是高门豪族,势力关系如树根一般盘根错节。

而且他个人非常会审时度势,朝政的对家党派越是激进,他越是沉得住气。这阵子更是收敛锋芒,低调做人,找不到丝毫错处。

但同样的,这种人野心不小,渴望权势,手底下肯定不干净。

若要给广南王沉重的打击,枢密院院使必须除掉。

但谢家势力广泛,不宜打草惊蛇。

最好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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