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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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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角菜馍。”

“小妹,羊肉炒馍给我端一碗来吧。”

乔金粟领会到了赚钱的乐趣,忽然就明白张巷边为什么每天东奔西跑的还这么乐呵了,握着到手的几个子,的确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释娘子,今儿是中元,晚上阿娘要烧袱钱,你要不要一起来呀?”

袱钱指的是将纸钱装在信封里,上面写上收受鬼魂生前的姓名,同时还会烧些纸衣纸马纸驴什么的。

鬼月、仲秋、暮秋这三个月的十五月圆夜,释月总要寻个僻静的地方晒到月尽时,以便增强灵力,而且这烧袱钱一事对她来说实在无稽,就摇摇头。

蛐蛐儿凑过来,小声问乔金粟,“我瞧见张叔回来了,他容你们烧纸祭祀啊?”

乔金粟根本没想过张巷边会不同意,但想了想,于娘子的确给乔叔备了很多很多纸钱纸张衣。

她愣愣道:“他还写了张奶奶、张爷爷和他大哥、小妹的姓名,要一并烧袱钱呢。为什么会不愿意?”

蛐蛐儿叹口气,道:“后爹都比我亲爹好。”

乔金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倒是释月忽然凉飕飕地说了句,“烧好了早些关门睡觉,听见什么瞎奇怪的动静可不要出来。”

蛐蛐儿认真点点头,乔金粟则笑起来,入了栓春台这样热闹鲜活的府城,人气烘暖,夜里听鬼故事也敢冒头不蒙被了。

现在睡前的故事多是张巷边来讲,他的故事可太多了,乔金粟和乔银豆经常是越听越新鲜,越听越睡不着了。

笑着笑着,乔金粟就想到张巷边昨个紧赶慢的回来,说过了中元还要出去,好像专程是回来陪着她们的,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只道:“张叔也这么说,让娘蒸了些花馍供着。”

中元节的月光显得白惨惨,线香蜡烛都备好了,一样样往供桌上端菜,花馍已经摆好了,还有新煎的豆腐,炖的一整条黄带河大鲤鱼和猪头肉。

胡同口,各家占了个位,有破铜烂铁的就在破铜烂铁里烧,没有的就找个背风的角落,石头堆什么的,烧吧烧吧。

于娘子把钱一摞一摞分得很细,张巷边今儿也难得收起那副嬉笑面皮,比较严肃地跟于娘子跪在一块烧纸,嘴里倒是什么都说。

同老爹念叨买卖,同老娘念叨闲话,同老哥念叨自己接济着嫂子侄儿,同妹妹念叨着嫂子给你挑的裙衫,要喜欢的话,得谢谢她。

他还提到乔叔,说乔大哥你一向做好人的,功德肯定是积满了,别担心她们娘仨了,有好胎就赶紧投吧。

张巷边可真啰嗦啊,可乔金粟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娘掉眼泪了。

给先人烧袱钱的同时,还有不少善心人在路角堆了个烧纸堆,算是给孤魂野鬼在烧些街钱。

灰烬往上飘,有个说法是先人在拿钱,张巷边盯着看,眼睛被烟熏得通红。

这一条街上的铺面都是住人的,一团团火连成一片烟。

在熏呛的烟气中,蓉娘和释月两家的门前显得格外空阔。

于娘子有些记挂,也好奇,“蓉娘和释娘子、方郎君都没有需要祭奠的人吗?”

“少去人家跟前打听啊。”张巷边在人情世故方面格外的敏锐,又玩笑般道:“她们不烧也好,省得蠹老头守着一屋子书提心吊胆。”

鬼火焚烧

◎最底下原本还有些没烧透的纸张,还留着一个个虫眼,只是被刀尖一拨,反而腾烧起来。◎

秋高气爽, 云雾薄透,月光清朗。

方稷玄坐在暗处,跟山石几乎融为一体, 望着不远处月光下那个朦胧柔亮, 由点点光斑聚成的释月。

她散在月光里, 是那样的自由自在,有月亮的地方都有她, 看起来随时会跟着月光离去。

方稷玄每每看到这个场景, 总会想起释月头一次偷偷溜出来晒月亮的情景, 面对突然出现的他,月光化作箭雨,铺天盖地的向他射来。

方稷玄避过后退了几步, 以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可定神望去, 只见释月赤身立在月下, 胴体曼妙皎洁,长长黑发散在背上, 被夜风吹得扬起, 斜斜几缕不堪遮。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不过释月那时还不懂很多事, 单纯以为方稷玄是被自己赶跑了。

只有方稷玄守着那时惊艳而震撼的心情直到现在,揉面时, 摘花时,她笑时, 拧眉时, 那个场景总是不受控的出现在他眼前。

面对释月的浑然不知, 浑然不觉, 方稷玄觉得自己很无耻。

但, 说是占便宜也好,折磨也罢,他才是那个被操控的人。

月亮一点点落下去,释月会一点点凝回来,神色惬意,像是睡了很好很好的一觉,没有觉察到方稷玄的沉重与压抑。

两人刚在槐花树下显影,登时就闻见那股焦烧味,释月一个转身扑开院门,只见街对面废墟一堆,只剩几个烧得焦黑的石墩、石坎、石柱、石阶。

蠹老头的书铺是夜里烧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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