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3)
的面容,便温声安慰他道:“府医已经在给她施针了,娘这半年给安国寺捐了不知多少香火钱,佛祖必然会保佑你的血脉。”
话音甫落,齐衡玉的眉宇里却仍是凝着数不尽的彻骨寒意,衬着他无比沉重的步子,愈发显得不近人情。
容碧守在婉竹床榻哀哀切切地落泪,一见齐衡玉英武俊朗的身形出现在身后,堆积在心口的惊惧便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
她声泪俱下地朝着齐衡玉哭诉道:“今日夫人先是要硬闯我们碧桐院,姨娘不堪其扰,便欲走出院子好生劝一劝夫人,谁曾想夫人一时气恼之下就一把推倒了姨娘。”
听到此处,齐衡玉没有生出半分疑心来,他认识的杜丹萝便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惩治了杜嬷嬷,杜丹萝气恼之下来碧桐院撒泼也在情理之外。
齐衡玉早先便预料到了此等状况,所以他才会让张大等人寸步不离地充当碧桐院的门神。
谁曾想还是被杜丹萝抓住了机会。
此刻的齐衡玉既是懊恼又是怒意直直地往心口蹿,等到鲁太医赶来了碧桐院,替婉竹整治了一番后,他才凝着眉问:“她怎么样了?”
却是没有问及婉竹肚子里的孩子。
李氏却是一门心思在意着婉竹肚子里的孩子,只急切地追问着鲁太医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有恙?”
鲁太医仔仔细细地为婉竹诊治了一番后便先答了齐衡玉的话,他说:“府上姨娘的状况本是十分凶险,幸而这位大夫及时施针止血药,我再给姨娘开副保胎药,若是今夜能熬过去,这孩子也就保住了。”
齐衡玉倏地松了一口气,回身对李氏说:“劳烦母亲为我照顾婉竹,儿子去去就来。”
李氏一见齐衡玉怒意凛凛的模样,便猜到了他要去找杜丹萝算账,立时便拦住了齐衡玉,哭劝道:“她这事是做的不体面,可你也要念在辽恩公府的面子上,不能把事做绝了。”
齐衡玉冷笑一声,到底是没有直接应下李氏的话语,而是戾气满满地说道:“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说着,他便拂袖离开了碧桐院,李氏只能站在原地望着齐衡玉的背影远行,一时间身后又响起婉竹的痛呼声,她便只能拢回思绪好生照顾婉竹。
松柏院内。
杜丹萝让丫鬟们搬出了玫瑰纹的扶手椅,她还换上了一身最繁复的罗裙,挺直了脊骨端坐在扶手椅里。
丫鬟们都遥遥地立在廊道上伺候着,空荡荡的庭院内只剩下了杜丹萝一人。
她沉静的眸光望着松柏院院门的方向,既是在等待,也是在企盼。
企盼着齐衡玉对她有一丝丝的信任,不至于不听她的解释就定下她的“死罪”。
寒风凛冽,拂起了杜丹萝鬓边的碎发,她仰起头瞧了瞧一碧如洗的天际,忽而不合时宜的想起她与齐衡玉初遇的那一日。
那次围猎之中,她在一众少年儿郎之间如此显眼、如此意气风发,便如同夜幕里最曜目的那颗星一般。
一刻钟后,她终于等来了齐衡玉。
他俊朗的身形从远处缓缓朝着杜丹萝走来,一如既往的英武风发,只是踩着怒意的步伐让他显得如此陌生。
杜丹萝静静坐着,等待着齐衡玉走到她的身前。
不等他走近,杜丹萝便先扬起了那双彻亮的眸子,不偏不倚的直视着齐衡玉道:“世子爷怒气冲冲地赶来我的松柏院,可是为了来兴师问罪?”
齐衡玉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杜丹萝,不明白这心狠手辣的女人眸中为何掠过一抹哀伤。
可这点哀伤浇不灭他心中堆叠到了顶点的怒意。
单单是想一想婉竹惨白着脸,被苦痛折磨的难以喘息的哀切模样,他便好似能感同身受婉竹的伤心一般。
他恨不得把杜丹萝给生吞活剥了,也实实在在地厌恶她厌恶到了极点。
所以齐衡玉就以从未有过的专注神色对杜丹萝说:“和离还是休书,你自己选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一次齐衡玉是铁了心要和离了
失望 “婉竹失望了。”
而杜丹萝也好似早已预料到了齐衡玉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也只是怔愣了一瞬,便勉力挤出一抹笑,问齐衡玉:“世子爷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齐衡玉明明白白地忽视着杜丹萝眸光里涌动着的哀伤, 将空荡荡的松柏院尽收眼底, 眼瞧着在廊角上伺候的丫鬟们也不住地望向他立着的地方, 便嗤笑一声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
从他知晓杜丹萝真面目的那一刻起, 便不再对这个人有半分企盼。婉竹势弱又良善,在杜丹萝手底下死里逃生了几回,却还是抵不过她层出不叠的手段。
单单是想一想婉竹捂着肚子疼得脸色煞白的景象,齐衡玉便恨不得从未与杜丹萝有过半分瓜葛。
和离一事早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如今婉竹一次次地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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