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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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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劝说都于事无补,沈茜忽然冷静下来,抬头看着南桥的额头:“那你想过没有,既然你的易嘉言那么好,事事完美,没有缺陷,可你不是那样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南桥听见她说:“你的额头上有疤,就连基本的容貌都做不到没有缺陷,这样的你,真的有足够的自信可以站在他旁边?你知道易嘉言是什么人,他活在万众瞩目中,他活在聚光灯下,他会时常出现在杂志社、报纸上、电视上,这样的你要怎么站在他旁边?”

“……”

南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茜并不知道今天的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沈悦蓝对她说的那番话,她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嫌弃她,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那道疤,只要她在乎的人不在乎,她就可以做到不在乎。

可是如今,这样的话从沈茜口中说出来,南桥忽然就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当初受人奚落,沈茜总会气势汹汹地替她挺身而出,对着别人破口大骂。安慰她时,沈茜总会拍拍胸口,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南桥你放心,这道疤根本不算什么,谁敢因为这个事情嘲笑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消磨了感情,也带走了当初的信誓旦旦。

南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话会从沈茜口中说出来。

她慢慢地伸手摸着那道疤,惨淡一笑:“缺陷?”

不是说是纪念吗,不是说是青春的礼物吗?怎么如今就变成了缺陷呢?

三个人立在原地,相互对望,可是眼神里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早已和当初的三人行不一样了。

南桥看着他们,轻声说:“我有我的坚持,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仍然当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辈子也不会变。”

即使在你们眼里,我已成了彻头彻尾的失心疯。

我也会疯到底。

隔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空气里都漂浮着尘埃的味道。

南桥坐在处置室的凳子上,双手紧紧地拽在一起,掌心都蕴出了湿热的汗渍。

手术前,沈茜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

南桥顿了顿,说:“医院。”

沈茜明显一愣,声音抬高了些:“医院?你在医院做什么?”

医生已经在等她了,南桥见状,对沈茜说:“现在有点事,晚些给你打电话。”

然后便挂断了。

医院这种地方,永远是洁白一片,纤尘不染,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又难闻。

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一旁戴口罩,消毒,一边有条不紊地做准备,一边说:“疤痕体质比较特殊,痛感可能也比较敏锐一些,一会儿我用液氮给你把增生的新肉烧掉,过程可能有点长,有点难以忍受。”

南桥点头。

“你也不要紧张,特别痛也要忍住了,因为我要全神贯注地给你清理疤痕,你得自己克制住了自己,不能乱动。否则液氮烧到其他地方,那可就要多出一条疤痕了。”

她继续点头。

医生掀开她的刘海仔细观察了一阵,“已经有好几年了,都长成型了,就算烧掉,也肯定会有粉红色的印子。现在是突出来了一点,不太好看,但是你就是用了液氮烧掉,指不定过几年也还会长出来一些……你确定要做这个?”

“我做。”南桥平静地说,用黑色的发卡把刘海别再一旁,闭上了眼睛。

医生叹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说了句:“那你忍着。”

他的操作很娴熟,丝毫不拖泥带水,用镊子夹着医用棉沾了液氮便朝那道疤痕摁了上去。

肌肤与液氮相触的那一刻,南桥险些尖叫出声。

冷到极致,便有了火烧皮肉的痛感。

就好像有人在皮肤上点了火,千万条虫子在啃噬她的肉,她神经质地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她听见皮肤上有嘶的声音,绵延不绝,像是有肉被烧焦一样。

短暂的半分钟,于她而言比半生还长。

南桥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动,不要尖叫,也不要跳起来。

去掉它吧,从此以后摆脱它,她再也不要做那个伤痕累累的南桥。她想要做一个没有缺陷的人,她想要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地站在易嘉言身侧。

当医生拿开那块棉花时,南桥已然泪流满面,下唇都生生咬出了两个齿印。

“小姑娘还挺勇敢,做了这么多次祛疤操作,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一声不吭的人。”医生夸奖她。

南桥却恍若未闻,只是慢慢地指着凳子站起身来,浑身是汗都走到镜子前面。

镜子里的人满面泪痕,头发凌乱,额头上全是汗。

可是那道疤不见了,只剩下淡淡的粉红色蔓延在肌肤上,没有了难看的突起,只是颜色有些异常罢了。

“小姑娘之后也可以学着化化妆,用点粉底液啊遮瑕膏什么的,应该就看不出来了。”医生笑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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