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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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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喝了半壶就醉成这样,实在是万分不应该。

然而没等她再细细思量,身上的力气已在倏然间被抽空,耳听得哐啷一声,是酒杯坠落在桌上的声响。

她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全是汗滴,一颗颗豆大的,顺着两鬓流淌,跌落在鼻尖脸上,甚至眼睛里,她被蛰得双目一阵疼痛。视线愈发模糊,影影绰绰地看见顾承一脸焦急迷茫,抓着她的手臂,急声向她问话。

可她始终听不大清,也无力再去回答。好像只想沉沉睡去,在仅剩下一线神智时,她咬了咬牙,勉力挤出一句话,“酒里有东西……”

然后再也没有能力多说一个字,头一歪,栽倒在了顾承怀里。

☆、

≈lt;解毒≈gt;

沈寰一张俏脸惨白如纸,面色中隐隐透出些青气,这副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寻常中酒。

现下人倒在顾承怀里,浑身都是软的。他慌得手足无措,急忙去摸她的脉息,幸而还有跳动的韵律,只是轻浅而又缓慢。

他伸手去掐她的人中,一叠声叫着她的名字,一连叫了五六次,奈何怀里的人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又狠狠地落了下去,砸得腔子里奇痛无比。可他也知道,眼下自己不能乱,他必须得想法子救她才行。

人既靠在他身上,便由不得他迟疑。打横将她抱起,一径奔下楼去。出了大门,他寻思着最近的医馆还隔着两条街,可车马在闹市区走不快,又更增颠簸,恐怕还不如他跑着来得稳妥些。

正午时分,细雨初停。面容温雅清朗的男子怀抱着垂垂昏厥的女子,疾步奔行于街市之上。这样一幅画面,一时引得周遭路人纷纷侧目,连酒肆茶馆中闲谈的客人都探出头来,望着这一幕奇景咋舌猜测。

顾承已然豁出去了,被人瞩目或是人言可畏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畏怯。

他小心翼翼的托着怀中人,尽量不震动到她的头,时不时垂首观察她。她的脸依偎在自己臂弯里,尖尖的下巴,苍白的唇色。她从来没有这样凄凄惨惨过,她向来都是鲜活生动,既热辣又冷硬,倔强而不服输。

只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怎么就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医馆的伙计才吃完中饭,正打算趁病人少,盹上一觉,蓦地里却被顾承撞开门的声音惊了一跳。

他一改往日温和的做派,几近高声疾呼。大夫闻讯匆忙自后堂转拉出来,见他满头满脸全是汗水,双目通红,不觉也吓了一跳。怔愣片刻,忙指引他进了内间,让他将病人放在榻上。

大夫一通号脉,又掰开了沈寰的口验看舌苔。顾承站在一旁,紧紧盯着榻上的人越来越灰败的面容,只觉得三魂已去了七魄。

为什么会这样?他知道问题出在那壶酒里,可是根本来不及去向店家确认,且心里隐约也清楚,这事与店家无甚关系。那便是有人故意要害她,或是他!

他在一片纷乱的思绪里摸索着,究竟是什么人和他们有这样泼天的仇恨?

心里头是慌的,一身的力气早在刚才就用尽。身上的汗也被阴干,衣裳湿湿冷冷的塌在肌肤上。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汗,亦或是泪。

万分焦急之中,听得大夫回头对他说,“看脉息,确凿是中了毒。这毒走的是心脉,眼下已至四肢经络,所以她的手足便不能动弹。而且这药里还加了一味蒙汗散,好像就是特地为了让她不能醒转。”

好似一道厉雷在耳畔炸响。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已抖得不成调,“是什么毒,还有救么?”问罢,几乎踉踉跄跄跌倒在榻边,像是溺水之人抓着一叶浮萍,“请您务必救她性命。”

“光凭脉息,我也辨不出是什么毒。”大夫摇头叹息,“若是坊间的毒/药还好,可若是江湖上的各色毒物,那可真是浩如烟海,难以推测得出啊。”

见他神情惨淡,如遭雷击,大夫心有不忍,试图提醒道,“这位爷,您是否江湖中人?师承门派里,或是仇家中,有没有惯常使用的毒物。您且仔细回想一遭儿,说不准还可以救这姑娘一命。”

可惜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对那些用毒的法子更是全然不知。大夫的话令他一下子更懵了,该怎么办,没人知道用的是什么毒,那就意味着无法可解!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毒发身亡?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才十四岁,还没及笄,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况且还没等到他迎娶她过门。她不能就这样死去,一定不能!他才刚刚感慨过上苍如此厚待他,难道仅仅一夕之间,他就要被收回所有的美好,和所有的希望?

心口虽空悠悠的,索性神智还算清明,他向来是沉得住气的人,只是事发仓促,又关乎她的性命,才会一时阵脚大乱。

勉力稳了稳气息,他开始顺着思绪回想,由始至终事情的来龙去脉,渐渐的一个名字浮现脑海,近来与他们有关联又有仇怨的人,只有一个——何患奇。

他是沈寰的同门,那么他用的毒也许沈寰也会知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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